喬寶兒最近因為照顧雙胞胎的事被奪權了,她火氣很大。
連著照顧她的一眾傭人都受到了連累,喬寶兒整天黑著臉,尤其是看見那位早教專家安妮,更是火氣蹭蹭上漲,她被禁足在君家又不能外出,雖然家裏那麼多傭人隨她使喚,但她就是很不爽。
申請了下午三點去看雙胞胎,還沒進房門,安妮踏著高跟鞋,一身幹淨利落的白色貼身西裝,推了推她知性的眼鏡,看著眼前的喬寶兒。
她那眼神像是很認真地打量一件物品。
喬寶兒隨意披肩散發,一身墨綠色休閑運動衣衫,她身材高挑有致,墨綠讓她的肌膚更顯透白細膩,連這一套款式普通的運動衫都穿得多了份嫵媚。
喬寶兒正眼也懶得看安妮,正要錯身進去逗兒子玩,卻被安妮伸手攔著,“借一步說話。”
喬寶兒以為這個叫安妮大姐是腦子開竅了,知道不應該跟她叫板,沒想到卻是話出驚人。
安妮那話裏的意思,甚至像是很認真很用心地勸她,“……我認識的幾位豪門貴太太都有非常高的藝術素養,她們精通許多插花,茶藝,繪畫,音樂,不會這樣閑著整天宅在房子裏成為男人的附屬品,隻是仗著青春貌美又能擁有多少年男人的寵愛呢,女人還是要自身優秀。”
喬寶兒聽著這麼一說,挑了挑眉。
“我是在真心勸告你。”安妮表情挺誠懇。
喬寶兒忽地冷笑,“那真是謝謝你的忠告了。”
這個安妮是真心在勸告她。
也是真心地看不起她。
女人應該自立自強,隻有自己足夠優秀了,才配得上優秀的伴侶,這大道理喬寶兒早八百年就懂了。可惜她再怎麼努力,大概她這一輩子都會聽到類似的話,意思是,‘你喬寶兒配不上君之牧這樣優秀的男人’。
“嗬嗬。”
君之牧連她出外都要盯著,上次鬧過一次她要出去上班,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什麼狗屁的自立自強。
原本東苑的管家方大媽一直盼著之牧少爺回來,至少喬寶兒不會那麼暴躁,可君之牧回來之後,喬寶兒更加怨氣衝天,感覺喬寶兒走到哪,哪裏都有一團黑霧,連帶著附近的傭人都要顫顫巍巍。
“廚房做的,都不愛吃?”
晚飯君之牧和喬寶兒這小兩口在東苑用餐,廚房的幾位大哥已經很努力地做了12份佳肴出來,可喬寶兒就喝了兩碗海參湯,其它那些看都不看。
東苑的幾位老廚師照顧喬寶兒飲食也有三年了,按理來說應該很了解她的喜好。
“換別的菜?”君之牧問了句。
喬寶兒現在連湯都不想喝了,抬頭,陰陽怪氣反問他,“換什麼?”
“……我沒意見,反正我說什麼都不算數。”喬寶兒黑著臉懟了一句。
明擺著不是菜的問題,是她心情不好。
君之牧瞥了她一眼,已經用那哄小孩的語氣,“……兒子的教育問題,全權交給爺爺安排,他們其它的你不需要操心。”
喬寶兒攢在心裏這麼多天的怨氣,一下子罵了出來,“是啊,我當然不需要操心,反正你媽以前也是對你不聞不問,你還不是一樣長大了。”
這話一出,站在餐桌旁邊布菜的方大媽臉色一變,立即緊張了起來。
而君之牧的表情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結婚這些年,君之牧脾氣好了很多,耐性那是頂好的,連輕聲哄人說話都學會了,提到君之牧的母親,他那位出軌的母親,他那位對親兒子不聞不問,對親兒子當成利用籌碼,甚至曾經合謀她的情人綁架了自己的親兒子。
喬寶兒以為她說出口,君之牧會生氣,結果沒有。
君之牧神色平靜,“你不需要對他們的人生負責,孩子不是你的負擔,你做好自己。”
她今天就一定要惹他生氣為止,故意說道,“……那我要出去上班。”
“不需要。”
“我想去,”她強調一句。
沒什麼需不需要,她就是想出去。
考慮到不方便她的身份出去拋頭露麵的上班,“……或者讓我出去參加一些團體活動,鋼琴音樂作曲學習之類……”正如了那個專家安妮說的,學點技能增加人格魅力。
君之牧對此的回答很簡單,“請人回來教你。”
再多名師,再貴的人才,君家也請得起。
喬寶兒發現自己無法跟他溝通,跟君之牧溝通的結果就是,一切聽他的。
她原本暴躁的心情,因為君之牧回來後,更加陰鬱,整天黑著臉,心情不好,就吃什麼都覺得不合胃口。
那天下午五點,她感覺自己火氣太大,故意在遊泳池裏遊了半個小時,想要把心裏的不爽發泄出來,累得氣喘呼呼上岸,女傭給她端了一杯柳橙汁。
喬寶兒感覺最近生悶氣地胃脹不舒服,喝了一小口果汁,很嫌棄地放了回去,拿起桌麵的一支礦泉水徑自喝了起來。
身後卻忽然傳來聲音,君家室內的遊泳池變得非常專業很大,說話的時候就會有回音,“果汁不新鮮,重榨。”是君之牧那喝斥的聲音。
站在喬寶兒麵前的女傭立即一副膽戰心驚的表情,連忙道歉,然後拿起那杯柳橙汁,撒腿就跑,立刻回去讓人重做。
在君之牧看來,喬寶兒其實不算特別挑食,她隻是有個別的食材的煮法不愛吃,麵條有蔥一定要挑出來,但是炒著的蔥卻吃,紅棗煮過水不吃,生紅棗卻吃。像果汁這類的,隻要不是不新鮮,都不挑剔。
喬寶兒剛從遊泳池上來,她身上披著白色幹淨的浴袍,直接與君之牧擦身而過。
沒有要與他說話的意思,也懶得解釋那杯柳橙汁。
君之牧轉身,看著她大步離開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喬寶兒竟然學會了跟他冷戰,以前這女人總不滿他有什麼事情不說出來,現在她這一副不理睬,不解釋的模樣,真是讓人頭疼。
喬寶兒感覺自己年歲漸長,也不像以前那樣風風火火,反而越來越懶,連說話都懶得說。
讓她知道,無論怎麼跟君之牧說都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