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司馬安自己知道,那時高中他為了追求喬寶兒,特意轉校,特意買了許多與她情侶款的衣服鞋子。
那都是十年前了,現在與她並肩一起,反而沒有想象中初戀時的怦然心動,倒是好笑地覺得這段回憶有點傻氣,有點甜。
司馬安忽地笑了起來,重複喊了她一聲,“學姐。”
喬寶兒正在揮著網拍試著手感,側過頭,疑惑地看向他,“嗯?”她側顏依舊是歲月靜好的美麗。
司馬安輕笑著,說出了許久在心裏的話,“……我忽然很感歎,喬學姐還是像以前一樣,你真的好漂亮又有點呆萌呆萌的。”
“追求你的男生都好辛苦,你真的太呆了。”喬寶兒在感情方麵好遲鈍。
喬寶兒微眯了眼睛,一個網球拍朝他大腦袋襲來,嚇唬地在他頭頂拍了幾下,很認真地問他,“……是不是皮癢欠揍了?”
司馬安笑意更濃。
沒想到,自己執著了這麼久的,原來早已經釋懷了,喬寶兒從來也隻拿他當‘小學弟’。
兩人在球場打了好幾輪,揮灑的汗水,打的大汗淋漓。
喬寶兒球技更勝一籌,網球揮打過去又快又狠,司馬安一個男人在對麵雙手握球拍都險些接不住,為了接球隻能滿場跑地氣喘兮兮。
連打球都跟不上喬寶兒的節奏,不由感到羞愧自己真的太缺乏運動了,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是跟宋萌萌打網球,那他肯定穩贏地。
司馬安一個走神,差點被那飛過來的網球打中鼻梁,“小心——”還是對麵的喬寶兒緊張地大喝提醒他。
“沒事吧?”喬寶兒扔下球拍朝他跑了過去。
那網球就在司馬安的側臉飛速擦過,帶起一陣風,吹起了他額角的發微微飄動,有驚無險,回過神來,他自己也覺得打中了肯定很疼。
“沒事。”他尷尬一笑。
喬寶兒湊近了,這才看清楚他眼下有明顯熬夜的烏青,小學弟年紀輕輕就把自己熬成這麼憔悴的模樣,平時肯定沒怎麼運動,體能這麼差。
兩人放下球拍,在一旁喝水休息。
喬寶兒當一個好學姐,貼心地跟他說道,“現在很多人啊,年青時什麼都不怕,隻想著玩命地賺錢,可等有了一點存款,身體卻累壞了,最後錢交給了醫院,一輩子忙忙碌碌的,也沒怎麼好好生活,連慢下來吃一口飯都沒有開懷過。”
司馬安還有點氣喘,含糊地應了聲,“嗯,現在在大城市打拚的年輕人都是這樣,都是被生活逼地。”
“怎麼生活是自己選的。”
喬寶兒問了句,“你不覺得,這樣壓榨自己很吃虧,很傻逼?”
司馬安聽到她說‘傻逼’兩個字時,沒忍住笑了出聲。
喬寶兒想起了最近的糟心事,她難得跟人說起心裏話,“……是不是覺得我說這些很不識好歹,站著說話不腰疼,不能理解別人的艱難?可我以前也窮過,月薪三千也可以過日子,為什麼一定要攀比給自己壓力,我再窮,我隻吃鹹魚白菜,關他們屁事。”
她說,“我很討厭君家把我兒子培養成賺錢的工具人,像剛認識君之牧那樣,高高在上,冷漠又難以接近。”
豪門圈裏一旦涉及爭權奪勢,就算是親兄弟也要玩盡手段你死我活,就像動物本能,弱肉強食,規則很現實很殘忍。
喬寶兒明顯不適合這樣的圈子,是君之牧非要拽她進來。
打球消耗了很多體力,兩人在俱樂部的露天餐廳喝咖啡,叫了好幾份蛋糕,午後吹的來風很舒爽,慢慢地閑聊著,司馬安猶豫地問了句,“你在君家開心嗎?”
“挺好的,要什麼有什麼。”她低頭喝了奶茶。
司馬安不知道怎麼接話。
成為君之牧的女人應該很幸福吧,畢竟那是多少女人豔羨的美夢。
喬寶兒倒是沒想這麼多,反而難聽的話,她早就習慣了,想起了一些事,她正了正臉色,嚴肅說話,“小學弟,你跟萌萌怎麼回事?”
“……我還是喜歡她高中那時可愛的小圓臉,笑起來傻呼呼。她告訴我,你們結婚後第二年,她嚴重車禍,臉上都燒傷的好嚴重,所以才整容,而你那段時間一直沒有發現?你們的結婚怎麼這麼兒戲……”
突然提起宋萌萌,司馬安神色大變,他是真的不知道萌萌曾經出車禍,而且還嚴重到要去做整容的地步。
“學姐,你跟我說萌萌她到底怎麼……”一直以為宋萌萌跟風整容愛美才削成瓜子臉。
他激動地伸手去拽身旁位置的喬寶兒,喬寶兒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被他這麼一拽,身體前傾,兩人的腦袋靠在一起,司馬安的唇吻在了她眉心。
就這麼輕輕,不經意地輕吻,兩人觸電一般,快速別扭地彈開,司馬安臉頰飛紅,很拘謹緊張了起來,“我、我不故意的……”
喬寶兒看著他害羞地滿臉通紅,反而覺得好笑。
“學姐,我隻是太激動,我不知道萌萌她居然遭遇過嚴重車禍……”司馬安一臉羞恥地解釋。
喬寶兒根本不在意,反正國外陌生人見麵也有抱著親吻臉頰的,兩人離開餐廳,拿了球拍,並肩走著,一邊繼續聊著宋萌萌的事。
司馬安聽到很認真,眼神看著她也格外專注。
他們各自進了男女淋浴間,打算將換回自己之前的衣服,然後再約一起開車回宋萌萌家,然而喬寶兒淋浴換好衣服出來後,在外麵等了許久也沒見著司馬安。
她徑自朝停車場走去,遠遠就看見了司馬安被兩位穿著黑西裝筆挺壯實保鏢模樣的男人,強行扣押著,推著他往前走,“你們是什麼人,放開我——”伴隨著司馬安那不滿地大喊。
喬寶兒見狀也立即跑了過去,身後卻有人突然拽住了她手臂,喬寶兒一臉惱怒,扭頭,卻撞見無比熟悉的臉孔,君之牧臉色陰冷,他單手就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