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在醫院住了三天,直到出院前,都再也沒有見過宋清持。他知道自己給宋清持添了很多麻煩,也知道宋清持當時為了救他大概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所以他自認為很識趣地沒有打擾宋清持,當宋清持派助理來接他出院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問一句自家alpha人在哪裏,就默默地收拾東西回家了。
他現在有種不敢麵對宋清持的感覺。大概是因為自己當初不聽他的勸告,執意要去監獄采訪,結果卻給他惹了麻煩,所以他總是難免心虛。可他自己也想不到隻是正常的工作而已,偏偏就出了這種幾率極低的意外,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他無奈又迷茫。
以前,如果宋清持要求他辭掉工作回家,他肯定會據理力爭自己工作的權利,然而如今若是他再次提出這樣的要求,沈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底氣為自己爭取。
還有懷孕這件事,宋清持之前就明裏暗裏地提醒他該要孩子了,他卻一直逃避。可現在呢?他還能有底氣拒絕宋清持嗎?經過被劫持這一遭,愧疚、感激、愛意種種情緒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網,束縛在身上,壓得沈容有種強烈的窒息感,同時也深感茫然。
難道他以前的堅持都是錯的嗎?他以後該好好聽宋清持的話嗎?他的alpha為了他不顧一切,他又怎麼能讓他失望難過呢?他是不是該放棄某些“自以為是”的堅持……
他知道自己是愛宋清持的,曾經他尚能堅持自我,可如今在這份“救命之恩”麵前,他開始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沈容崩潰地捂住臉,他到底該怎樣麵對宋清持呢?
回到家後,偌大的別墅分外冷清,沈容徑直回了房間,把自己摔到床上,嗅著屋內無處不在的兩人信息素相混合的味道,緊蹙著眉頭漸漸睡著了。
然而沈容沒有想到,宋清持居然一直沒有回家住,他的助理隻說公司事忙,宋總這幾天會住公司。可是沈容回家後一連一個星期,不光見不到宋清持的麵,兩人連電話都沒有通過。
沈容開始感到不安。他和宋清持雖然不像一般的AO伴侶那般親密黏膩,可從來沒有冷淡至此。沈容百般思量,最後隻能得出“宋清持在生氣”這樣一個結論。
他不禁歎了口氣,宋清持的確該生氣的,他要找機會好好跟他道歉才行……
沈容擁著被子,聞了聞室內已然快要消散的alpha信息素,在不安中睡著了。
半夜,沈容被脖頸後傳來的痛感喚醒了。
他低吟一聲,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發燙,熟悉到骨子裏的信息素強勢到無孔不入,勾纏起他身體的欲望。
“清……清持?”沈容想要回頭看看,卻被身後的人按在床上,毫不留情地進入了。
“唔——”沈容痛得眼眶都紅了,額上落下大片汗珠,“輕、輕點……”
然而宋清持像個隻為泄欲的野獸一般,連句安撫的話都不說,動作也極盡粗暴,一場**做得半點伴侶間的溫情都沒有。
沈容漸漸被他強暴般的動作和態度激起了心頭火,他用盡全身力氣將alpha稍微推離了自己,轉過頭怒瞪過去——卻在看到宋清持一雙冷漠無波的雙眼時熄了火,怔然愣住了。
這陌生的眼神刺痛了他。與心底的悶痛感一起湧現的,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慌亂,沈容不自覺攥緊了手掌,直到掌心傳來陣陣疼意,理智才逐漸回爐。
這時,宋清持已經不耐地將他壓回了原處,繼續這場單方麵的發泄。
沈容眉頭一動,反抗的動作卻突然僵住了。他想起了被劫持那天晚上宋清持擔憂的眼神,想起了他為救自己付出的代價……
最終,沈容沉默地咽下了所有的抗議。他努力放鬆身體以適應他的粗暴,同時悄悄把臉埋進枕頭裏,掩蓋住所有的表情與聲音。
當宋清持痛快地泄出來時,沈容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本能地就要睡去,但在察覺到宋清持要起身離開時,勉力從床上爬起,沙啞著嗓子叫住了他。
“清持。”
宋清持腳步一頓,背對著他沉默許久,才緩緩轉過身子麵對他,隻是他的眼神落在窗外的景色上,並不直視沈容。
沈容看著眼前高大的alpha,心中酸澀滋味難言,喉結滾動了幾下,最後說出口的卻還是那三個字:“對不起。”
宋清持眼神微動,嘴角也抿緊了,他終於看向了沈容,說:“你沒有錯。”他悄悄捏緊了拳頭,在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沈容沒有錯,錯的是他。是他自己沒有守好自己的心,以至於讓情感壓倒了理智。可感情對他宋清持來說隻會是累贅,他如今要做的,就是趁事情還未完全脫軌前再次掌控一切,他宋清持依舊要做那個殺伐果決的掌控者,他不需要也不允許自己有任何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