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緊緊關著,外麵的走廊上空曠而寂靜,隻偶爾有醫生護士匆匆走過,細微的腳步聲在安靜的環境中更顯壓抑。

宋清持就站在手術室門外,他已經忘了自己懷著緊張又害怕的心情等了多久,他隻覺得雙腿都快僵硬得沒有知覺了。但他不願意挪動一絲一毫,他死死盯著手術室的大門,一顆心跳得極快。

他在期待著什麼,也在害怕著什麼。

許臨風也在一旁等著,而他這個心理醫生,此刻卻沒什麼心情去安撫宋清持,他眉頭緊鎖,整個人顯得有些焦慮,不過比起失魂落魄的宋清持,他已經相當鎮定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宋清持心裏愈發焦躁,他真恨不得衝進手術室,親眼見到沈容明亮的眼睛,觸碰到他身體的溫熱,隻有這樣才能撫平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後來,有個醫生急匆匆地從手術室出來。宋清持立刻迎上前,一把攥住醫生的手臂,厲聲問道:“他怎麼樣?!”

那醫生隻覺得手臂都快被這個Alpha掰斷了,疼得眉毛都豎了起來,不由得大聲道:“先生,我還有急事,請你不要妨礙我。”

宋清持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這時許臨風趕緊上前將他拉開了,低聲勸道:“宋先生,醫生還急著去治療沈容呢,你過會兒再問,別耽誤了手術。”

宋清持握緊拳頭,終於還是妥協地退了一步。他一拳砸到牆壁上,口中低低地罵了一句,他無力地將額頭抵在雪白的牆上,頹然閉上眼睛。

他不知道沈容在裏麵經受著什麼樣的痛苦,可是他卻隻能呆在這裏,連他的情況都不知道。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許臨風歎了口氣,用力拍了拍宋清持的肩膀,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兩人繼續沉默地等待著。

漫長的時間裏,醫生和路人來來往往,隻有宋清持一動不動地等在原地。周圍所有的喧囂都入不了宋清持的耳朵,他滿心滿眼都牽掛著手術室裏的人。

期間,有護士行色匆忙,有醫生神情沉重,有人拿了免責協議讓宋清持簽,甚至還有人嚴肅地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宋清持大腦都是混亂的,他機械地簽字,愣愣地聽著醫生對他說話,整個人都是迷茫的。他隻覺得身體好冷,從內到外都冷得他渾身顫抖,他不想聽醫生說話,更不想聽懂他們話中的深意,他隻想抱住沈容溫熱的身體,緊緊地抱住他。

宋清持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等得他渾身血液都要凍結了,才看到手術室門被打開。

看著醫生出來,宋清持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他立刻向醫生走去,僵硬的腿腳卻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身旁的許臨風趕緊扶了他一把。

“醫生……”宋清持緊張地盯著醫生,聲音嘶啞,他甚至聽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宋清持舌頭都有些打結了,麵對著醫生卻什麼都問不出口。

因為他在害怕,他害怕聽到不想要的回答。

醫生摘下口罩,臉色有些疲憊,但表情很輕鬆,“大人和孩子都平安了,隻是身體有些虛弱。沈先生需要留院觀察,孩子也要在保溫箱裏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