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不再言語,皇上又道:“京城多出難民暴動,卻隻有七王府一處得到解決,你可知為何?”那些平日裏滿口正義、滿口天下蒼生的官員,這個時候都是捂緊了褲腰帶,藏著私啊。
白凝對此表示淡然:“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想了想,又道:“人性使然,怪不得他們。”
“是啊,朱門酒肉臭...這個解釋極為妥當啊。”
皇上的神態似乎一瞬間老了許多,滄桑道:“丫頭,是不是朕這個皇帝做的太失敗了...”
“父皇,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明君,千古一帝,哪一個不是經曆風霜刀尖?試看前朝,帝皇選擇的路,就是跪著,也要把它走完。”末了,又加了一句:“兒媳等著看千古明君的風姿!”
葉輕和纖衣心下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神色依舊淡然的女子,就這麼淡淡的站著,卻有著難言的風華。
皇上混濁下去的眼神立即明亮了起來,下一秒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朕的兒媳婦!朕,絕技不會讓天下子民失望!”
皇上說完便英姿颯爽的離開了,葉輕也是重新審視了這個王妃,她看似淡然幾筆,甚至是不敬的話語,卻是輕易的把皇上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激昂勾了出來...
“葉輕。”白凝輕喚。
幾乎是下一秒,葉輕便答道:“在。”
“府裏還有誰隻得信任?我說的是,能主持大局的,除了你和纖衣。”
葉輕不假思索,隨口便道:“榮叔。”
他隨口一來,白凝便知曉這個榮叔的地位,立即道:“把他請過來。”
白凝說的是請,那是一種以禮相待,葉輕立即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滿眼讚許。
纖衣立即前去,不多時,一位年約五十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對著白凝福了一禮,白凝立即道:“榮叔,今日起,王府的一切事物都由您來打理。難民的施粥、放糧散銀,有勞了!”
末了,又說道:“若是現銀不夠,你便和素娘說,我的嫁妝閑著也是閑著,可以找個當鋪通通折現,或者前去白府,我爹爹雖說平日裏摳門了一些,但是大事上還是曉得輕重的。”
榮叔似乎沒想到這個王妃居然會這麼的通情達理,他一直都管著王府的事物,賬房也是他來管著,自從王妃進門以後,多次想把權利交出去,奈何王爺不準,他便為了不惹閑話是非,便在自己的小院子足不出戶,沒想到...
“王妃...”
榮叔沒想到這個王妃非但沒要他的掌權,還這般信任他...他可真是多想了啊,唯恐王爺王妃不快,連門也不敢出,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榮叔,勞煩了!”
“王妃,您這是?”王妃在府中,何故如此?
白凝對著他笑了笑,又道:“還望榮叔替我照看著素娘和我們家巧春丫頭。”
“葉輕,纖衣,我們去雲南!”
眾人異口同聲:“雲南?!”
“我夫君在戰場殺敵,我這個做妻子的又豈能在這裏悠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隻羊兒滿山走,我夫唱婦隨,他在邊關殺敵,我在雲南平災難...”
眾人不可思議,卻又是哄堂大笑,讚歎,又佩服。
得妻如此,何求?
一隊人馬飛奔疾馳,看著前麵的一身緋衣,張狂邪肆的男子...不...他們家王妃,葉輕覺得暈眩,對著並列的纖衣道:“嫂子,名滿天下的碧落公子居然是個女人?”
纖衣終於也回過神來,道:“是啊...”
葉輕又道:“還是我們家王妃?”
纖衣接著道:“相信自己的眼睛吧,她是我們家王妃。”雖然她也不可置信。
雌雄莫辯,一身緋衣,麵頰上那一朵怒放的紅蓮,無一不昭示著她的身份。
一襲紅塵夜未央,紫陌流年歎碧落的碧落公子,居然是個女人不說,還是迷倒了他們家戰神王爺的王妃!
最主要的,還是白府名不見經傳的庶女...
這真的是庶女嗎?
要是庶女人人如此,世界就逆天了。
多日來的飛馳,眾人終於到達了雲南城外,這裏隨處可見屍骨殘骸,因為洪水的原因,處處都散發著一股腥臭。白凝看著這荒涼的城鎮,年輕的人基本都跑到外麵避難了,唯留下寫老弱婦孺。
“公子!”葉輕因為王妃的男裝而改了個稱呼。
“地方官員呢?”
葉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鎮壓水患。”
“纖衣,你帶著風雲騎去當地官府,就說我要見他們。咱們在龍河河畔聚頭。”
“纖衣領命!”
白凝看了看上空陰沉沉的天色,朵朵烏雲聚集,風向偏北,過不了幾日便會連日暴雨,加上龍河的決堤,此次若是撞在了一塊,雲南怕是完了。
前世的雲南可這裏的不同,記憶中的雲南天氣炎熱,也沒有什麼第一大河,這勞什子的地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曆史,你究竟記載了什麼!
“葉輕,咱們去堤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