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來到苗寨的這幾天,白天跟在龍天後麵學製作蠱毒的方法,晚上跟在龍環身邊學蠱醫。這蠱毒和蠱醫雖說一個是毒一個是醫但是兩者之間的差別不是太大,主要都在蠱字上。但是蠱醫中的蠱物更多的是可以食用的對人體有益的,比如這安胎蠱的製法就是給蠱蟲喂食各種安胎的植物和藥物,喂養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將那蠱蟲放在太陽下生生的烝幹,在過一晚的濕氣,泡在酒壇子裏便煉製而成,這樣的蠱稱為死蠱。蠱毒裏更多的是活蠱,活蠱便是那蠱蟲是活的,生生的鑽進體內起的作用。
滄瀾翼雖對這製蠱之事實在提不起興趣,但是也不會整日在寨子裏閑著,白天滄瀾翼偶爾會跟在龍晨後麵去山上伐木,順便觀察這苗疆的地形。苗疆這麼複雜的地方,雖說在這一處有龍天保著,但是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現在提前摸清楚狀況,若是將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至於亂了分寸。
因為苗族人排斥外人,又擅長使毒,因此大部分人對苗疆的映像都是靠流傳建立起來的。滄瀾翼來苗疆的這幾日發現,苗疆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可怕,就是蠱毒這東西,也不是隨便哪個苗疆人就可以學到的。若不是因為碰巧認識了龍天,白凝即使想了別的法子混進來也絕對學不了蠱術。再者這苗疆人居住的地方真的不大,因為這裏毒物眾多,房子基本都是木頭架起的,下麵一層是粗木建的木樁,防止毒物順著木樁爬到上麵的住所,所有的木樁上都會抹一層蠟,蠟上麵還會灑滿藥粉。上層才是能住人的地方。這也意味著,苗疆人隻能在沒有太多樹木的也不太潮濕的地方建立住宅。但是這樣的地方在苗疆太少了,整個苗疆隻有十分之一的地方可供建立住宅。苗疆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人少。苗疆雖說有龍、麻、廖、潘、陳等大大小小十三個姓氏,但是像龍這樣的人口多的氏族隻有五個,這五個中最多的一脈有三千戶人家,也就是差不多一萬人口,這樣算起來,整個苗疆最多七萬人,排除那些老弱病殘,將將隻有五萬人能夠保衛苗疆,而這五萬人中還有積怨已久絕不會合作的宿敵。所以,苗疆除了“蠱”這個東西,其他真的沒什麼可怕的地方。
了解了苗疆的形勢後,白凝和滄瀾翼便也更加安心。隻是,有一點讓白凝感到十分不安,就是龍環似乎對自己產生了別樣的情感。
白凝當然是男裝的樣子來到的苗寨,白凝本就有“碧落公子”的美名,整日和龍環在一起,還是不是的喚一句龍環妹妹,早就讓龍環的芳心大亂,白凝本來還沒有發現,直到昨天白凝從龍天那兒學習蠱毒回來。
“凝哥哥,你回來啦~”和白凝相處了數日,龍環已經不再害羞,一口一個凝哥哥叫的十分順口。
“是啊,龍環妹妹在幹什麼?”
“這是你想學的可以讓殘疾人站起來的蠱——骨蠱的製作原材料。”
“這骨蠱屬於蠱醫的範疇還是蠱毒的範疇?”
“中間範疇,這骨蠱能夠進入人體內,自行去往骨頭需要修複的地方,在那裏蠱物會起作用,讓破損的骨頭愈合或者重新生長出來。但是這個蠱是活蠱,也就是說雖然蠱會治愈骨頭,但是也會在骨頭中存活下來,沒到15月圓之日蠱蟲便會吸食著人體內的精血,使吞食者痛不欲生,隻有三年後,蠱蟲漸漸生長完畢,會在所治愈的骨頭處長出一個大瘤,將那大瘤割破,放出裏麵的蠱蟲才算是治療結束。所以說,這個蠱會讓人很痛苦,但是每年還是會有很多人花重金求購,畢竟這個蠱可以讓他們重新站起來。”
“我的一個朋友正需要這樣的蠱,龍環妹妹教我製作吧。”白凝想到無痕的腿有了希望十分激動,恨不得立刻就做一個這樣的蠱給無痕送過去。
“男的還是女的?”龍環小聲的追問道。
白凝微微皺眉,這語氣明明是一般女生吃醋時的語氣,再看龍環此時嘴嘟嘟的,好像是不開心的樣子。白凝畢竟不是不懂事的小男生,就算再遲鈍也該知道龍環的心思了。當下隻覺的腦殼疼,天哪,這小姑娘怕是喜歡上自己了……
等白凝反應過來,回了一句:“是我的未婚妻子”白凝隻想讓龍環誤以為自己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可以放棄自己。
龍環聽到白凝的回答,原本理著蠱物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向白凝,已經是淚眼朦朧。龍環本來隻是想小小的表示一下醋意,暗示白凝自己對他的情感,沒想到卻得到這樣的回答。
“可是我喜歡凝哥哥!”龍環不再管那些什麼女孩子要矜持雲雲,龍環這一刻隻想讓白凝知道自己喜歡他,特別喜歡。
白凝這下徹底呆了,眉頭緊鎖,這姑娘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一般的姑娘聽到這話不是收起自己的喜歡之情,然後默默的傷心幾天便好了嗎?
“龍環姑娘,我……我是一個即將有家室的人。”白凝再次拒絕,暗恨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女扮男裝。
聽到白凝已將那聲妹妹換成了姑娘,龍環不再說什麼,隻是又像第一次見到白凝那般,轉身跑了出去,白凝看著龍環的背影也沒有上前去追,有些事情一定要自己想明白,現在去追她反而給了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