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嫻一鬆手,魏昭就止不住的咳嗽,脖子上的痕跡仿佛在提醒著她,嫻嫻真的變了。

這個認知讓魏昭不可置信又沒有理由不去相信,因為她親身體驗了,怎麼可能不相信。

她的嫻嫻,永遠如同小太陽般溫暖的嫻嫻,變了,變成了一個為了男人奮不顧身沒有觀念的人。

魏昭歎口氣,擦了擦不知何時流出來的眼淚,“許嫻你真的變了,那個男人值得你這麼做嗎?國家和我就真的比不過一個男人?”

許嫻拿過鑰匙,收進衣兜裏,“我什麼都沒有,我家裏什麼情況你也清楚,白肅是我唯一的救贖,他做什麼我都無條件支持,我隻要和他在一起。”

許嫻一直是平靜的,從她進來開始,就平靜的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讓人覺得心寒。

“那我呢!”魏昭歇斯底裏,“我問你那我呢!!許嫻!你把我放在哪裏,你說啊!!!”

魏昭在心底質問:我曾視你為唯一的救贖,你又把我放在哪裏?許嫻我們之間二十多年的情誼就比不過一個男人嗎?

這些話,她也隻能留在心底,因為無法宣之於口,上輩子許嫻也是她的救贖,可以說她們是彼此的救贖,怎麼如今全變了,就因為一個男人。

當真可笑。

許嫻離開前,看了她好一會,星子般的眼眸有不舍有悲傷,唯獨沒有後悔,她笑了下,“再見,阿昭。”

僅一句話,四個字,兩個標點符號,魏昭就可以聽出她話語裏的情緒,那份隱忍的悲傷。

她突然明白了許嫻想要做什麼,她的嫻嫻小太陽般溫暖,是她的救贖,是個開心果,永遠隻會帶給人們開心快樂,又怎麼會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魏昭為自己慚愧,她居然沒有堅定立場去相信許嫻,談什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真諷刺。

許嫻走了,關門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子裏,這才換回魏昭的神智,她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追出去。

可是管家守在門口,不許她出去,魏昭發了狠,第一次對人動手拚了命的跑出去,可是早沒了許嫻的影子。

她慌張的拿出手機,本能的撥打給潛意識裏最信任的人,“喂,趙警官……嗚嗚嗚……”

一開口就哭出來了。

趙岐灃幾乎是瞬間清醒,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道,“怎麼了,別哭,我在,沒事的。”

“嫻嫻拿著鑰匙走了,你快幫我找到她好不好,會出事的,我不知道她想幹嘛但是鑰匙在她手裏不安全,會給她危險的幫我找她好不好,找她。”

“好,等我。”

魏昭掛掉電話,擦擦眼淚,因為沒拿車鑰匙隻能隨手攔一輛出租車,她也不知道許嫻回去哪裏,第一選擇就是NTC28所在的地方。

郊外星辰療養院。

魏昭沒上樓,直接去了療養院後院,那有個後門開門出去就是個大型倉庫,可是她想錯了許嫻不在那裏。

魏昭沒處可去,她隻能在這裏等著,等趙岐灃找到許嫻,也是再給許嫻充分的自我準備時間。

許嫻和吳暄回到了白肅這裏。

“拿到了。”

白肅端著一杯茶從樓梯上下來,眉目清雋還是西裝革履,金絲眼鏡的溫潤斯文模樣。

他說的是肯定句,許嫻出馬一定可以從魏昭哪裏拿到鑰匙,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他就是如此篤定倆人之間的感情,才會讓許嫻去的。

許嫻抬頭看著他。

白肅站在倒數第三階樓梯上,手裏的茶杯還有些熱氣呼出,他低低垂著眉眼被熱氣掩蓋了眸中百般情緒。

許嫻就那麼看著,這是她愛的人,其實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許嫻就是愛他至深。

到了一種自己都無法想象的狂熱程度,她絲毫不懷疑,如果時間再長一些白肅就是讓她去殺人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