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才活了還不到三十年呢。”無相抓了抓後腦勺,苦笑道:“我的情況好像和你不一樣,我應該是失憶了,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家在哪裏嗎?”
“失憶是什麼意思?”不癲茫然的看著無相,不等無相解釋,他就搖頭道:“貧僧也不知道你是誰,貧僧就是在這裏發現你的,當時你的臉已經腐爛了,貧僧就給你起名叫無相。”
“這事我記得。你出現後的事情我都記得,不過之前的事情想不起來了。”無相笑著點頭,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在一條大河裏,被河水衝的翻滾,嗆了好幾口水。
他就快要溺死的時候,突然被水流衝進一條通道裏,好像是在拐歪的地方撞到青石牆壁,骨頭碎斷好多,整張臉也在青石牆壁上蹭的血ròu模糊,險些疼混過去。
他掙紮著冒出水麵後大口喘氣,又被水流衝到暗室的青石斜坡,他艱難的爬了上去,昏死過去後再疼醒,疼醒後再昏死過去,靠tiǎn青石磚上的水漬活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要撐不住的時候,不癲就出現了。
無相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起身在襤褸的衣褲上摸著,問道:“我身上有證件之類的東西嗎?”
“沒有證件。”不癲搖頭,隨後比劃道:“有個這種形狀的東西,我隨手給扔河裏了。”
手機。
無相隻是失憶,不是變成白癡了,立刻就意識到不癲比劃的東西是手機,他轉身就要跳進河裏去找手機,隨身攜帶的手機裏一定有家人的電話號碼,說不準還有照片,這是他找回自己身份的唯一途徑。
“你別跳,水流很急,貧僧給你撈。”不癲急忙攔下無相。
無相啞然失笑,這條小河的河麵已經平靜,無波無浪,怎麼水流就急了?
他剛要說自己水xìng還算不錯的時候,不癲已經撲通一聲跳進小河中,濺起的水花淋了他一身,不癲也消失不見了,河水遠比他想想的要深。
無相在河邊等了得有四五分鍾,河麵依然平靜,不癲還是沒有蹤影,而暗室外麵的甬道裏卻是響起機關轉動聲,繼而是石門挪動的聲音,無相眉頭頓時一皺,從銅盆裏撈出一把小刀,閃身到暗室門後,探頭向外望去,看到是渾身濕淋淋的不癲在甬道裏蹦蹦噠噠的而來,他這才鬆了口氣,要走出去時就聽到不癲很緊張的說道:“外麵有機關,你不要出來。”
無相邁出去的腿立刻收了回來,皺眉打量著甬道。
不癲回來後將手機遞給無相,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後傻笑道:“外麵這段時間在下大雨,小河下麵的水流很急,把我衝到別的暗室裏去了。”
無相接過手機,看著幫自己撈手機,搞得如此狼狽的不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地,心中有暖流上湧,鼻子頓時就發酸,雙眼也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