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山脈南閣建閣於太興山,分為前庭與北山,兩者之間有雲障相隔,非北山之人不可入北山。南閣前庭聚集著來自九州各地的修行者,彙聚於此的修行者,無論何方人士,無論何時進入南閣,無論拜師與否,皆可在前庭修習,前庭之中有應天大陸隱世大能在此授課,這些隱世大能諸多都不願與前庭修習者有過多交集,每每授習皆是入座開講,離座便不見蹤影。世人皆知,前庭修行者,若能通過北山考核,即可拜入北山,擇北山之中一人為師。每隔千年,南閣便會有一次北山考核。而這千年一次的北山考核,可謂險象環生,萬年不過入兩三人而已。
南閣前庭曉鍾閣
太興山山勢挺拔,奇峰突兀,青鬆翠柏,環山而走。屋舍儼然,有美池桑竹。人們常說這太興山有拔地通天之勢,擎天捧月之姿。此間深山,有一奇峰,名曰“神秀峰”,峰上有一片殿宇,每座殿宇的簷角都掛有一串鈴鐺,每當山風徐來,便又鈴聲叮鈴,如天上仙樂,傳聞,曾有玄宗大能在此聞鈴,朝入靈台,夕步騰遊,不過一日,足足跨境四重。殿宇之中,有一樓閣尤為突出,便是曉鍾閣。
而在曉鍾閣附近的一個樓台之上,一群修行者在此飲宴,席間喧鬧,談笑自如。細細聽之,才知這些人談論的是萬水國嫡公主水笙歌。
隻聽一人說:“昨日我在後山修習,觀雲台之上的萬水國公主,真真是人間仙色,白衣飄飄,發絲清揚,尤其是那背影,清冷獨立,發髻欲散,細腰螓首,令我心馳神往啊!”
又一人說:“這又算什麼,那日我前去藏經閣,途徑後山,笙歌公主在雲台之上,舞姿蹁躚,如九天仙女下凡,美不勝收。”
這時,一個女修行者說:“這水笙歌,算的了什麼,慣會惺惺作態。也不知南閣北山的不驚先生是如何看上此女,竟要自己的兒子娶這樣的女人!要我說,青瞳公子才是這南閣前庭第一人。”
“哈哈哈,你這娘們是看上那銀發小子了吧!說出這等不知羞的話來!那銀發小子甚是無趣,每天不是躺在屋頂聽這曉鍾閣的鈴鐺聲,就是坐在後山看雲霧大陣,不知道是以為自己是玄宗的哀不傷,還是以為自己是北山的舟硯先生。聽聽鈴聲,看看雲霧,就能一日飛跨修武境嗎?諸位說是與不是?哈哈哈……”
“兄台,此言差矣。”一個少年模樣的修行者說道:“誰人不知,‘晟都怪才蜀丹司,寒鴉少年北不痕,銀發公子澤國女,各領風騷懷若穀’,這打油詩中的六個少年英才,在九州之中可謂是人人稱頌。”
“哦?我以為那水笙歌不過是個惺惺作態的小女子,沒想到她竟與青瞳公子齊名。”那女修行者吃驚不已,“你這少年,莫不是框我。”
那誇讚水笙歌是九天仙女下凡的男子,痛飲一杯酒,竟有些醉意朦朧,將麵前的酒壺橫掃落地:“哎!為何不能與那銀發小子齊名,笙歌公主舞姿蹁躚,人間絕色,那銀發小子是占了大便宜了。”
少年修行者嗬嗬一笑:“諸位哥哥、姐姐,怕是會錯了意。這‘澤國女’說的是萬水國國師的孫女司徒思詩。”
“哈哈……我就說這水笙歌哪裏擔得起這樣的盛名。”
那醉酒男子一把抓住少年的衣襟,打了個酒嗝,“你這小子,胡說八道!看拳……”
少年微微一偏頭,淡定的躲過男子綿軟無力的醉拳,繼續說道:“我可沒有胡說,這是我最近在山下聽到的。‘晟都怪才蜀丹司’說的是晟國的七皇子秦宣和蜀國司家司辰,雖然二人都不能修武魂,卻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天才,一個驚人之舉數不勝數,一個煉丹奇才驚才絕豔。”
女修行者一把推開靠在少年身上的醉漢,在少年身旁坐下,“寒鴉少年北不痕,難道是說北山之中的兩個少年。”
“正是溪靖與不痕。”那少年抿了一口茶水,“這二人手中都有世人豔羨寶器,九骨哨聲可禦獸,鐵骨輕搖滅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