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此刻微涼,攜著絲絲冷意偷襲著那些心緒不寧。
聽了司辰的回答,非棤卻溫和的笑了笑,他蒼白的臉上掛著似無卻有的淺笑,那笑意之中浸透著越來越清晰的殺意,暗藏著刀劍揮舞之下血漿迸般的殘忍,更是對敵人在肉體與精神上的生死折磨。
“司辰,你確定自己所言非虛嗎?”
那雙璀璨的星眸微不可見的恍惚輕閃,司辰或許自己並未發覺自己晃了一下神,很快恢複了平靜。但是他細微的變化,除了秦宣,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察到了。
“前輩,暗幽族修武境高深莫測的幽者數不盡數,重重守衛之下,我如何能偷得重寶,還能全身而退?”
司辰所言半真半假,他大約知道非棤所指為何,無非黑子或禦歆,此刻看來,司辰認為或許此番這非棤為禦歆而來的可能是極大的。
司辰不知道非棤與禦歆的愛恨情仇,但是作為“天下第一耳”的舟硯對於那些秘聞卻是了如指掌。
舟硯看著麵色羸弱的非棤,微不可見的歎息,他想,曾經最具天賦的天知傳人早已身死,或許已經神魂寂滅,隻是她和非棤的一場虐戀,九州卻很少有人知道。
若說非棤的愛戀如詩一般,或許隻能說是:
紗閣斜影疏,良人如初顧。
纖手如玉脂,淡妝勝羅敷。
引君入香堂,言詞論今古。
君心城切切,妾意情楚楚。
盟定三生約,共譜月下曲。
豈料鴛鴦棒,分飛相思苦。
縱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
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不能同世生,但求同歸土。
舟硯搖頭輕笑,非棤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情,或許就是負了那女子吧。遙想當年,禦靈族大司主的**禦歆,容貌美麗傾城,真真是陌生人如玉。而這非棤自然也是翩翩公子絕世無雙,兩人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卻不想一場情愛在陰謀與詭計之中,最終落得個死別。
舟硯篤定的認為:想來,能讓非棤這個萬年死人臉的家夥消失許久,又突然重現九州,必然和禦靈族大司主禦融的**禦歆有關!隻是奇怪的是,最具天賦的天知傳人又怎麼會和司辰這個武魂不濟的小子聯係在一起呢?
舟硯神色微微異樣的看著司辰,他細細查探了司辰的武器雙魂,比之同輩修武者,司辰的武器雙魂卻是強勁有力,然而並無其他異常。
舟硯忍不住沉吟一聲:“怪哉!怪哉!”
對於舟硯的咋咋呼呼,小仙兒全當充耳未聞,煜古卻提起了興致。
“硯硯,你看出了什麼怪?”
舟硯提著玉壺,飲了一口,大笑一聲,“非棤很怪,司辰……也很怪!”
煜古握著玉笛輕敲自己的掌心,眯著眼睛笑了笑,看著烏雲之後的月亮,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仙兒怪異的瞟了一眼非棤,用力扇著手中的團扇,一副嫌棄至極的模樣,朝著非棤冷哼一聲,“能幹出撞船這種腦殘事兒的人,能不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