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飛看向劉奇,問道:“你還記得蔡光怎麼對我說得嗎?”
劉奇還清楚地記得蔡光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重複道:“廖飛,我就知道你不死,遲早會查出真相。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讓我沒有時間將手尾徹底清除。這場我輸了,不過你不要高興,有人會為我報仇的。”
曲明禮道:“這麼說他的身後還有人,會找你報仇?”
廖飛道:“不,我認為他不是想要威脅我,而是警告我,說明他的身後還有人,他隻是個傀儡,或者說是個替罪羊,他希望我找出真相,為他報仇。”
“你真的認為他是為了讓你幫他複仇,而不是要報複你?”曲明禮不太敢確定。
“我還清楚地記得他臨死前說的一句話,‘那麼多條人命扛在肩上,我還有活路嗎?’表麵上聽起來是他承認害死十多人,可實際上更像是無奈地控訴。”
“難道蔡光一絲幕後黑手的可能都沒有?”
“蔡光和我沒有任何私人恩怨,如果說陷害我是為了上位,這完全可以說得過去。不過他陷害我,將馮飛絮害死,可以說他對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在最後時刻,他憑什麼還要恨我,還說身後的人要報複我。這沒有理由,如果換成你們處在他的位置,你們會對一個自己陷害的人說,我就要報複你,還要弄死你嗎?”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不太對。”
“我從周銘瑜的手機裏找到的截屏,當時就感覺不對。組織裏的人平時都萬分謹慎,盡量不留下任何影像資料,蔡光怎麼可能和龐貝照相,還讓其發到朋友圈裏。而且以蔡光的謹慎,怎麼會想不到將截屏也處理掉,還留在手機裏,李文俊來滅口,也不處理掉手機,總總跡象都表明手機是故意讓我們發現的,甚至相片都是故意留下,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將蔡光推出來當替罪羔羊的。”
“蔡光不可能是無辜的,否則他怎會和龐貝照相?”
“他肯定是秦副局長以前的手下,可能被尚銳接手後,和龐貝一起照的相,我想他當時肯定沒有猜到自己會被設計。”
“如果是尚銳弄的,要是周銘瑜沒有進行截屏,那不就無法抓住蔡光了嗎?”
“我猜事情到了這一步,上麵沒有處理我,讓我背黑鍋,他肯定知道事情得有個了結,這件事如果一天不被查出,那麼案子一天不會完結。我認為就算周銘瑜不截屏,龐貝發的朋友圈也肯定有其他人看到,而且周銘瑜要是不截屏,她可能也不會死。還需要她描繪出蔡光的模樣,作為指證,甚至有可能龐貝也問過其他人,確定了朋友圈裏還有別人看到,這樣的話,隻要我們進行周密的排查,蔡光的身份最終還是會暴露出來。”
“這些都是以尚銳拿到秦副局長的身份資料為前提假設的,根本沒有任何證據,並且這種假設並不太靠譜。”
“我和劉奇之前就分析過,這個幕後黑手對我的性格把握得很準,甚至對方準確地知道張毅受不得刺激這點。張毅得事情是最高機密,隻有我和尚銳知道,其他人根本不清楚,更沒有資格去了解。能夠了解我,了解權誌明,知道張毅情況的人,目前隻有一個人。”
“聽你這麼一說,看來可以確定尚銳就是幕後黑手。”
“我不希望是他,可是一條條線索都指向他。我當時沒有想明白,離開別墅的時候怎麼就湊巧碰到龐貝,而且怎麼能夠在不驚動保安和大門的情況下將屍體和電腦挪走。別墅裏之前是擺放過東西的,那些東西哪裏去了?為什麼保安也說最近沒有人搬家?隻有將東西都搬到龐貝家才可以解釋這一切。”
“你是情報人員。難道龐貝故意接近,你都無法發現?”曲明禮對廖飛的這個判斷有所懷疑。
“我認為龐貝可能不知道計劃,甚至什麼都不知道。她是搞新聞的,如果有人知道我脫困後,立刻通知她張毅的事情,她就會立刻出發,和我恰巧碰到一起,成為計劃中的一環。”
“我們現在怎麼做?尚銳之所以陷害你,不過是為了得到局長的位置。既然局長歸別人,情報處處長的位置也是別人的,他應該會收斂,我們根本無法再找到證據,抓到他的把柄。”
“機會還是有的。”
“什麼機會?”
“我還沒死,又沒有回到組織中,一定會令尚銳坐臥不安。”
“為什麼你不會組織中他反而恐懼,不是你接替了局長他才應該緊張嗎?”
“回到組織中我就等於在他的眼皮底下,到時候我有什麼動作他會都清楚。而我不在組織中,就是自由人,可以隨意調查。燕教官又會壓著他,不讓他隨意動用人手。尚銳的性格有些多疑,肯定不會相信我就這麼放棄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而且我雖然向他道歉,卻表達出我懷疑他的想法,肯定會令其無比緊張。所以我斷定他會想方設法地殺掉我,徹底讓他感覺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