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包大人正在書案前審閱卷宗,就看張龍趙虎兩個人風風火火的進來了,臉上的表情是平常沒有的嚴肅。

“怎麼了,張龍?”挑著兄弟中較為穩重的那一個詢問,包大人放下了手裏的東西。

“大人,卑職今天聽了一樁案子,特來稟報。”於是張龍就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把事情經說了一通,還把柳長興推到了前麵,方便往包大人問話。

“這是真的麼?這位捕快,你是真的聽到了烏盆說話?”聽了張龍的話,包拯不是特別的相信,但本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的敬業態度,還是詢問了一邊站著的柳長興。

“回大人,小的開封府捕快柳長興。剛才張校尉說的都是真的,隻是這烏盆的聲音好像隻有小的可以聽見,張校尉和趙校尉都對它的喊叫充耳不聞。”

這是柳長興第一次見包拯,雖然在後世自己也曾聽過包青天的大名,但對他的事情斌不怎麼了解,隻是在村子裏人討論戲文兒的時候,聽過一兩句。但聞名不如見麵,這一次到了開封府的後堂,柳長興算是徹底了領教了包拯的威嚴。那通身的氣度,真真是普通人站到他麵前都不敢放肆,更別提那些心裏有虧的罪犯了。

“是麼?”聽柳長興說自己的身份,包拯就對他說的話信了一半。別看他身為開封府尹、龍圖閣直學士,白天到晚政務都十分繁忙,但對這個柳長興,他還是有所耳聞的。為什麼呢?還不是因為他的好朋友公孫策。一個月前公孫策就對這個家夥倒在停屍房感到鬱悶,更是因為他身為開封府捕快膽小如鼠念叨了好些時日,所以這麼個名字,他也就耳熟了。既然膽小如鼠,想必是沒有膽子騙自己了。

“那你能讓烏盆說話給我聽聽麼?”雖然相信柳長興的話,但包拯還是打算自己試一試。他活了大半輩子,還真就沒見過什麼鬼神之事。之前人們說他能日審人間、夜斷陰間完全是誇大了他的斷案技術,對他的一種讚譽,而活生生的鬼神,他還真沒有見過。

“這個……”柳長興有些猶豫,自己拿著這麼一個裝過肉湯的盆子放在大人麵前好像不太好吧?但麵對著包大人還有其餘人的目光,他也隻得照辦。拿著剛才墊鍋的粗麻布把盆子蓋上,柳長興把烏盆放在了書案之上。至於他這麼做的原因,完全是為了掩蓋自己偷吃獨食兒的罪證。在包大人麵前,他還是要點兒臉的。不過,抹布真的能阻擋肉味兒麼?現實告訴柳長興,他想多了。

“呃,這烏盆是剛剛用過吧?”身為斷案如神的包青天,包拯包大人一眼就看出了柳長興的意圖,當然也聞到了那上麵隱隱帶著的味道。

“呃,是的,小的剛才拿它煮肉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柳長興急忙小聲的催促著烏盆說話,希望可以蓋過這一茬。

“小的劉元昌,參見包大人啊!”柳長興聲音剛落下,烏盆那尖厲的聲音就突然響了起來,嚇得湊近烏盆的柳長興直接往後蹦了一下,碰到了身後一個硬硬的擋板,靠了一下,感覺還帶著些許熱度。

等他回頭一看,站在他身後的正巧是展昭展護衛,而那堅硬似擋板的,是他那常年練武的胸膛。

“請展護衛見諒,小的失禮了。”反射性低頭抱拳,柳長興立即給展昭施了一禮,表示抱歉。而因為這動作,他放在耳後的碎頭發也垂到了前方,在臉頰兩邊軟軟的,越發襯得整個人軟萌可愛。

“無礙,柳捕快還要小心才是。”看著柳長興慌張的模樣,展昭不知為何覺得頗有喜感,連平常板著的臉都柔和了許多,讓旁邊一直注視著自家兄弟的趙虎都微微的張開了嘴巴。

“包大人,小的名字叫劉元昌,是做布匹生意的,一日小的做完生意後,因行李沉重,錯過了客棧,然後投宿在一個人家……”鬼魂劉元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包拯,但他卻始終記不得自己家住何地、家中何人,還有所有關於案犯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