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稍等,一會就能看到龐某的夫人了!待龐某先見她一見。”說著,龐統將眾人留在門口,一個人先帶著守候在外的喜婆走了進去。而此時這些官員呢,也沒閑著,看著龐統的影子在窗戶上搖蕩,視線也隨之遊走,但就見影子在某處停留了一個,隨後便直奔了過去,隻不過一息的時間,從屋內就傳來了龐統的怒吼,那聲音中的悲痛,讓在外的官員們心裏為之顫抖。
“郡主!郡主!”
“快找大夫!醫治郡主!”待喜婆跑出來傳命的時候,她的眼睛滿滿的都是驚慌,好像看到了什麼駭人的景象一般。剛剛說完這一句,她就腿軟的倒在了地上,臉上掩飾不住恐懼。而龐統身邊跟著的飛雲騎自然沒有這麼軟弱,隻是聽到了龐統的吼聲,就唰的一下飛出院落,去找大夫過來,讓等在院子中的眾位官員,都有些無措。
“你、你去!”
“你去!”
最後在眾位官員的推舉之下,一個在兵部混的侍郎,平時和龐統算關係不錯的小子,被眾人推了出來,成為大家的探路人。院落的正房沒有人守著,有也隻有一個喜婆在旁邊癱著不算什麼。兵部侍郎小心翼翼的踏進了屋子,還沒等多走幾步,就在地上看見了紅色的痕跡,隨後就在臥房看到了將手放在郡主腹部的龐統。他使勁兒的按壓著,神情中帶著一絲恐懼,嘴裏不知道念著什麼東西,好像是在不住的祈禱。身為將軍,他平常鎮定的神情早就不知被撇到了哪去,霸氣威武的氣勢更是沒有一絲,無論怎麼看,他也不過是一個在新婚之夜就死了新娘的可憐人,那血液的紅,與喜服的紅,還有男人眼眶的紅,看在人的眼裏,帶著莫名的悲哀。
“將軍,你怎麼樣?郡主她……”兵部侍郎謹慎小心的湊到了龐統的身邊,聲音細的如同蚊子一般,還帶著微微的試探。
“她被人刺傷了。”抬起頭,龐統看著這個侍郎,嘴角露出了一絲笑,隻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帶著苦意。“真是對不住,本來應該是歡喜的鬧洞房,結果卻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究竟是誰,對她這樣一個女子,也忍心下此毒手!”說到這兒,龐統看著床上躺著的已經毫無生氣的人兒,眼神中帶著憐惜。
所有人都知道他並不愛這個女人,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有所屬,可是看著他現在的模樣,兵部侍郎也不知道說他對這個婚事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了。隻是這樣一個女子,小侍郎看著躺在床上的郡主,內心充滿遺憾,她本不該落得如此下場啊!
就在兵部侍郎感歎的時候,飛雲騎抓著一個白胡子老頭來到了喜房的床榻前。
“將軍,大夫已經到了!”拱手,飛雲騎退到一邊,不再作聲。他知道自己的主子現在不需要一個護衛,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證明柔嘉郡主安危的人。
“將、將軍!”白胡子老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在華貴的房間裏,坐著一對新人,而這一男一女都麵帶死氣,一個是真的沒有了生機,另一個則好似再也沒有了活力。
“別說廢話!你趕快給郡主看看,為什麼我輸了那麼多內力依舊沒有反應?明明她的血已經止住了,為何還是昏迷不醒?”瞧著大夫到來,龐統那死寂的眼眸中終於起了火光,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絲稻草,即使它不能救命,也可以給人帶來希望。
“是、是
!”老頭顫抖著手抹上了床上女子的脈,沒有一絲跳動。然後他翻了翻女子的眼皮,隻看到一片慘白。最後他心灰意冷,也不顧男女有別,探了探女子脖頸上的動脈,仍是沒有一丁點兒動靜。把自己所知道的招數全都用了一邊,白胡子老頭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