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沂闈看著這座房子,兩年,七百多天,他回來的天數不超過一百天,時間加起來一共都沒有10天,大多數都是匆匆履行協議上的內容,然後離開,每一次都對她極盡羞辱。
他從不留夜,因為他說,他隻在他家過夜,而他的家裏,妻子隻有李安安。
他每次回來都準時在0點,他說,因為他厭惡她到了極點,不到協議的最後一秒鍾都不想看到她的臉。
她問過他,他會不會愛上她。
他說,他恨不得她死。
她求過他,能不能多看她一眼。
他說,如果不是想要再看看李安安,他寧願瞎掉都不願意見她。
往事一幕幕,一切悲從心來,江沂闈閉上了眼,再也承受不住,淚水從眼角流淌而下。
可是無論他對她多狠,她依舊不肯放手。
……
時間匆匆流逝,十天很快過去了,江沂闈買好了他要求準備的東西,來到了醫院。
才剛剛來到病房的門前,她就聽到了他小聲說話的聲音,她停了下來,輕輕地推開門。
霍紀言沒有發現她,而是和以往一樣握住了李安安的手,輕聲說:“安安,你還記得嗎?以前小時候你一直鬧著我讓我給你過生日,你說最喜歡我,隻要有我在你的身邊你就會很開心,你要快點兒醒來,我會一直等你。”
“我愛你。”
江沂闈就這樣提著果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如這十年。
“阿闈,你站在這兒幹什麼?”忽然,一道聲音傳來,江沂闈和霍紀言一起回過頭來,然後一眼就看到了穿著白大褂的顧醫生顧子玉。
江沂闈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霍紀言就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手中的果籃和其他的東西給搶過來,然後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你站在這裏又在算計什麼!”
“我沒有!”江沂闈反駁道。
“那你站在這邊也不吭聲,是想看看安安醒了沒有?好使壞?”霍紀言的語氣更壞,他看了一邊的顧子玉一眼。
其實剛剛在看到江沂闈的時候,他並不想那樣說,但是見到顧子玉他總是忍不住要生氣。
就像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江沂闈深愛他霍紀言一樣,同樣的,所有的人也都明白,顧子玉喜歡江沂闈。
“你做什麼!”顧子玉微微皺起眉頭,一把就將江沂闈給拉到身後:“阿闈隻是站在這裏,她什麼都沒有做,反倒是你,霍紀言你要明白你現在的身份,你已經結婚了,那麼無論之前你和李安安之間究竟有什麼,那也已經是當初!”
“現在,你是江沂闈的丈夫,對於李安安而言,你什麼都不是!”
“你說什麼!”霍紀言一把就捉住顧子玉的衣領,兩人之間一觸即發。
“夠了!”江沂闈走了過來,將兩人給分開,她抱歉地看向顧子玉:“子玉,我和阿言有事情要說,你先去工作吧。”
“可是……”
顧子玉還想說什麼,可是在下一個瞬間,霍紀言卻捉住了江沂闈的下巴,並且當著顧子玉的麵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