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二刻,宛貴妃和眾多妃子公主還有幾位皇子出現在了宴會之上,不過沒有樓岸。
當然,也沒有樓玄翊。
白柒染不知道自己為何此時會突然想起這個名字,不過說起來,自從祁連山分開,如今已經有一個多月未曾見到他了。
樓玄翊的傷勢很重,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她那兩個徒弟,竟然也不來看看她!
白柒染揪了揪腰帶,心情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此時,白柒染聽到有人低低地議論,說樓岸昨天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自己跳進了茅坑裏,這事雖然很快被壓了下去,不過還是有不少風聲傳了出來,如今樓岸躲在太子府不敢出來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白柒染眼神動了動,她昨天控製了樓岸,讓他快點離開白府,卻是沒有料到,這個傻逼太子竟然走到茅坑裏去了,也算是他運氣不好吧。
不過白柒染可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樓岸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惡心,況且原主也是在太子府死的,對於樓岸,她沒有一丁點好感,掉進茅坑純屬活該!
“咳。”
宛貴妃低咳了一聲,眾人的聲音頓時低了下去,在場的有不少大臣的子女俯身行禮,對於白柒染他們是否行禮這一點倒是沒有什麼要求,出於禮貌可以福身,但不是下級對上級那種,畢竟白家並未有人入朝為官,自然也沒有納於吏治之下。
白柒染打量了宛貴妃一眼,後者笑容溫婉,光看麵相,倒是絲毫看不出來她是那種寵冠後宮的放肆之人。
宛貴妃笑著道:“諸位不用客氣,請坐。”
眾人道了謝,相繼坐下,因為宴會都有位置安排,所以白柒染自然不能再坐在那個小角落,而是早在宛貴妃來之前就被宮女帶到了前方的一個位置,在白玖雲的下手,距離宛貴妃隻隔了兩個位置。
白柒染不知道宛貴妃把她安排到這種相看兩相厭的位置是何用意,不過還是那句話,她不在意,一切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在她看來都不是問題,當然要耍心眼她也不是不會,她就是懶。
宛貴妃沒什麼創意地說了一番客氣話之後,突然看向白若蘅,笑道:“聽聞白大小姐已經突破了四階靈師,如此天賦,當真羨煞旁人,大小姐,恭喜了,本宮敬你一杯。”
白若蘅連忙站了起來,端起酒杯,一臉謙遜道:“多謝貴妃娘娘,娘娘過譽了,娘娘如今修為已經到了靈尊,要說天賦,還是娘娘超人一等才是。”
“嗬嗬,”宛貴妃滿意一笑,“白大小姐還是這麼會說話,不過像本宮身在宮裏,根本用不著修為,嗬嗬,不說了,來,白大小姐,本宮敬你一杯!”
“貴妃娘娘,請!”
白若蘅落座之後,不少人都將目光放在了白若蘅的身上,眸中流露出羨慕的情緒,這可是宛貴妃敬的第一杯酒,抬舉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而白若蘅知道宛貴妃是宗政思涯的姑姑,心中也跟吃了蜜一樣甜,宛貴妃刻意在人前抬舉她,是不是也意味著戰陽王府已經認可了她成為宗政思涯的世子妃呢?
嗬嗬,如思涯哥哥這般出塵的人物,也隻有她京城第一美人白若蘅才配得上吧!
想著,白若蘅眸中閃過一絲得意,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白柒染身邊閃過,哼,廢物,就算你和思涯哥哥從小定有婚約又怎麼樣,思涯哥哥最終還是我的!
白若蘅的得意之色很多人都看見了,其中一個就是樓安洛。
她被白柒染廢了一臂,心知自己就算是公主,也不可能再嫁給宗政思涯了,樓安洛對白柒染恨之入骨,但對白若蘅,她同樣懷恨在心。
她開始懷疑,當初針對白柒染的那場陰謀,白若蘅是不是連她也算計在內,要不然為什麼現在成了這個局麵,她成了一個廢人,而白若蘅,卻有資格嫁給宗政思涯!
樓安洛看著白若蘅,淡淡道:“本公主今日看白大小姐的臉色好多了,想來之前受的傷必定是無礙了吧,既然如此,可要恭喜白大小姐了,本公主也敬你一杯,白大小姐,請!”
聽樓安洛再次提起自己受傷的事,還是當著宛貴妃的麵,白若蘅的臉色頓時一變,她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意,而後將酒杯拿了起來,笑道:“多謝六公主關心,不過聽說六公主受的傷可比我的傷要嚴重多了,六公主,為了你的身體,還是不要飲酒比較好吧?”
“你!”廢了一臂的事一直是樓安洛心裏最大的痛,若非條件不允許,她早就想一劍殺了白柒染,如今,這件事被白若蘅當眾說出來,樓安洛對白若蘅的恨意越發加深,她也越發肯定,白若蘅當初一定是算計了她!
“好了,今日請大家來,是為了讓大家和本宮一起賞玩本宮新近得到的一株菊花的,就不要提什麼受傷不受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