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以樓玄翊的性格,確實很喜歡做最後的那隻黃雀。可,雖然樓玄翊再三否認,白柒染的心底卻任然閃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她,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因為什麼。
樓玄翊再三叮囑了兩句,便和白柒染一同回了宴席。隻是,白柒染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兩人走後不久,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就從一塊隱秘的角落鑽了出來。
“雖然師父隻是三階靈士,可那裏需要咱們跟著啊。”一個長相陰柔的身影,一邊端著一盤不知道從哪兒順來的點心一邊吃了起來,“咱們王爺是不是擔心過頭了。”
“王爺叫咱們去保護師父是為提防……”另一個長相俊美的身影,站在他的身邊,話剛說到一半,麵前就多了一盤子點心。
“要幫師父提防別人暗算,也不用把咱兩都送過來吧。”玉笙將手裏的點心往玉衡麵前遞了遞,臉上帶著幾分哀怨得說道:“王爺這次去辦的事,明明凶險萬分,要是咱們都不在他是身邊,你說要是他有個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王爺這次讓咱們替師父提防的,不是別人的暗算。”玉衡眼中也帶著幾分擔憂,可既然是王爺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王爺不是讓咱們提防有人暗算師父?”可聽玉衡這麼一說,玉笙卻滿臉問號得看著他,“那他讓我們提防什麼?”
看著還在使勁兒往自己嘴裏塞點心的玉笙,玉衡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他側頭看了一眼花園的某個方向,隻能輕歎一聲,搖了搖頭:“要是你能明白,王爺也不用把我也送過來了。”
玉衡歎息一聲,帶著玉笙又隱蔽到了暗處,白府的花園裏,徹底安靜了下來,隻是,卻沒有人知道,暗處的諸多暗流正在等在時機,伺機湧動。
等白柒染和樓玄翊一同回到宴席上,自然又一次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雖然眾人並不清楚,修羅王和宗政世子之間究竟有何恩怨,卻都能感覺到這兩人的爭鋒相對,眼看著這兩人肩並肩得一同走進來,眾人都下意識得偷偷觀察起宗政世子的臉色,卻見他一改之前的鋒芒,反而笑得一臉和煦,還心情大好得朝著修羅王遙遙舉杯。
眾人實在是看不透啊,剛才明明明真暗鬥就差動家夥擼袖子幹架了,怎麼這會兒倒是一副另有“奸情”的樣子。
樓玄翊冷哼一聲,算是回應。
他還能不知道宗政思涯打了什麼算盤?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讓白柒染賴不掉這個婚約嘛。
他能讓白柒染的休書白寫一場,難道本王就不能攪黃了,簡直是笑話。
白老太君不動神色得看了三人幾眼,又拉著白柒染要給她夾菜。
好不容易,一頓尷尬的宴席接近尾聲,兩位不請自來的貴客總算是要走了。白家的眾人心裏都偷偷得鬆了一口氣。
可宗政思涯剛一告辭,樓玄翊就一把抓住白柒染的手臂,看向白老太君:“本王甚少來白府,不認得路,老太君可否讓三小姐送本王一程。”
眾人聽見這麼明顯的借口,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一聲:真是,不要臉!
堂堂修羅王殿下,會不認得路?就算不認得,找個小廝送不就完了嗎?這不是明擺著故意氣人家宗政世子嗎?
誰不知道,白柒染和宗政世子有過婚約,雖然現在白柒染寫了休書,毀了婚,可畢竟人家兩個人“關係匪淺”,這修羅王,就不能不在這個時候給人添堵嗎?
果然,聽見樓玄翊“恬不知恥”的要白柒染送他,剛要走出大廳的宗政思涯,明顯得身子一僵,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這才再次告辭離開。
白老太君盯著樓玄翊抓著白柒染的那隻手,若有所思。
樓玄翊哪裏會去管別人怎麼想,拉著白柒染就“追”了上去。三個人一前一後隔著一段距離,卻又相距不遠得走著。
白柒染想著樓玄翊之前的叮囑,暗自猜測他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要提醒她,可一直將宗政思涯“送”出了白府大門,又將樓玄翊送到了大門口,這位大爺卻一直帶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詭笑,半個字都沒有開口。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沒有說?”眼看著樓玄翊跨出了大門,白柒染在他身後趕緊提醒道。
“什麼事兒?”樓玄翊半側過身子,莫名其妙的看著白柒染。
“你……你不是還有事兒要提醒我嗎?”白柒染看了看門外的侍衛,快步走了上去,湊到樓玄翊耳邊,用僅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低聲問道。
“該說的不是在花園就說完了嗎?”樓玄翊一臉莫名得看著白柒染,“你記性不好?忘了?要我再說一遍?”
“你才記性不好!”白柒染輕哼一聲,微微皺了皺眉,看著他,“那你叫我出來幹嘛?”
“我就是不想看到宗政思涯順心。”樓玄翊一揚他刀刻一般精致的下巴,理所當然得說道:“拉你出來氣氣他。”
無聊!
白柒染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人人不都傳說修羅王殺伐果斷辣手無情的嘛,怎麼從來沒有人說過他還這麼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