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岸其實也不放心將樓安洛一個人扔在一邊,畢竟人是他帶出來,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他回去也不好交代,要不是擔心白柒染被她暗算,他也不想這麼安排,可既然白柒染都開了口,樓岸想也沒想得就叫人去把樓安洛給帶了過來。
“宗政世子。”樓安洛一走進,立刻靠近宗政思涯,看也沒看白柒染一眼,就立刻一臉小女兒嬌態得看著宗政思涯,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安洛實力低微,宗政世子可要保護安洛啊。”
“公主身邊有這麼多高手保護,我怕是沒什麼機會。”宗政思涯臉色閃過一絲陰鬱,卻快得讓人根本沒有察覺,他不動神色得往一旁靠了靠。
這麼再明顯不過的拒絕,誰都聽得出來,樓岸的臉色立刻又沉了下來,可樓安洛卻毫不在乎,她扯著宗政思涯衣袖的手,一拉,雙手抱住宗政思涯的手臂,整個身子就靠了上去。
“宗政世子,你比安洛大上一些,以後,安洛就叫你宗政哥哥好不好。”說著,樓安洛就一臉溫柔得將頭靠在宗政思涯的肩上。
腦袋剛落在宗政思涯肩上的樓安洛,暗中一撇,嘴角一勾,挑釁得看了一眼白柒染。
宗政思涯立刻就想抽手,可樓安洛似乎早就有所防備,宗政思涯一抽,竟然沒能將手從樓安洛的懷裏抽出來,反而被她拉了回去,抱得更緊。
白柒染藏下眼底的暗笑,狀若無物得撇開臉,看向一邊。
宗政思涯立刻著急得推開樓安洛:“公主,請您自重。”
也不知是宗政思涯太過於著急,還是別的原因,宗政思涯這麼一推,雖然沒有推開樓安洛,但她卻突然‘啊’得痛呼一聲。
“安洛,你怎麼了?”樓岸立刻緊張起來。
樓安洛一手抱著宗政思涯的胳膊不放,一手垂空,宗政思涯推她的手,還停在上麵。
樓安洛將頭瞥向一遍,一臉忍痛的模樣。
“安洛,是不是傷著手臂了?”樓岸隻看了一眼,就立刻明白過來,低問了一聲,也不等樓安洛回答,直接轉頭質問宗政思涯:“宗政思涯,枉我們皇家對你們戰陽王府不薄,你明知道安洛的胳膊受了傷,還要故意弄傷她,讓她傷上加傷。”
宗政思涯尷尬得將手收了回來,樓安洛雙眼一黠,又靠了上去。
樓安洛這傷是怎麼來的,這裏的人再清楚不過,這才不過短短三個月過去,樓安洛的胳膊雖然已經被廢了,但那痛卻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樓安洛忍著疼,狠狠瞪了一眼白柒染,又將腦袋靠上了宗政思涯的肩膀。宗政思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三番五次得抬起手,他微微蹙了蹙眉,卻隻能無奈放下。
有樓安洛纏著宗政思涯,樓岸自然樂見其成,立刻殷勤得遞水烤肉,生怕白柒染空閑下來有那個閑功夫去搭理宗政思涯。
整整一個時辰,樓安洛死死得纏著宗政思涯,樓岸拉著白柒染談天說地就差談談他作為太子的人生抱負了,白柒染嘴上沒說什麼,卻連連打了幾個哈欠。
“柒染,你是不是累了?”宗政思涯看著白柒染一臉疲憊,關切得說道,“你趕了一天的路,先休息一會兒吧。”
樓岸狠狠得瞪了一眼宗政思涯,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正在這時,一聲尖銳的鳴笛聲,從不遠處的山林裏傳了過來。
“是警報!”玉衡看了那個方向一眼.
玉衡的話音一落,眾人立刻就聽到了山林裏的一聲咆哮。
是靈獸來了!
眾人心裏也都有了數,紛紛起了身,看向那個方向。
“宗政哥哥。”樓安洛僅僅抓住宗政思涯的胳膊,小鳥依人得靠著他,柔聲說道,“你一定要保護安洛。”
宗政思涯根本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一旁的白柒染,正色說道:“柒染,無論發生什麼事兒,你都不要離開我身邊。”
宗政思涯的話音一落,樓安洛和樓岸的臉色一起變了色。
樓安洛狠狠得瞪著白柒染。
“我靈力這麼低,還是不去外麵湊熱鬧了。”白柒染直接無視掉樓安洛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彈了彈衣服下擺的草屑,一臉無所謂得又坐了回去。
樓岸見狀,也跟著坐了回去,可他那警惕中帶著幾分驚恐懼意的神色,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宗政思涯也坐了回去,雖然他也警惕起來,卻不像樓岸那麼拘謹。
此時此刻,整個白家營地裏,靜得連一顆針掉在草地上都能聽見。雖然還沒有看見靈獸,可因為這一聲獸鳴咆哮,營地裏就像驚了弓的鳥一樣,所有人的繃緊了神經裏的那根弦。
整個營地裏,唯二沒有把心思放在靈獸身上的,隻怕,除了因為實力低微湊不上熱鬧而幹脆坐下來烤肉的白柒染之外,就隻有隻顧著瞪人的樓安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