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白柒染疼得立刻抽了一口涼氣。可這麼一抽,又扯動了傷口,白柒染臉上動作一僵。
“柒染你小心些,你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四長老緊張得走到白柒染麵前,不顧她還在抽氣,拉著她的臉就仔仔細細看起來,“這傷口愈合起碼還得一天,你得小心些,別又把傷口撕裂了。”
先前,眾人都在擔心白柒染的內傷,那裏還顧得上這些,這會兒見白柒染已經沒事兒,四長老才有心思過問,可不看還好,這麼一看,四長老就忍不住怒罵一聲:“這個該死的流大師,下手就不能輕點兒,這臉都要毀容了。”
“毀容!”白辰和白清寒都是一驚。
原本,他們看著白柒染臉上的傷口,雖然心驚,但料想有四長老這個煉丹大宗師在,再怎麼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可連四長老都這麼一說,那白柒染臉上的這個傷,看來,是真的很嚴重。
雖然白家是習武世家,白辰和白清寒包括四長老都對容貌不會太在意,但,白柒染畢竟是女子,女子一旦毀容,就算她修為再高,這輩子幾乎都算是毀了。
一想到白柒染這一路上所受的苦,白辰的雙眼就開始泛紅,他轉身一抓抓起放在旁邊小茶幾上的刀,就衝了出去。
“白辰!”
“二叔!”
好在,四長老和白清寒反應及時,趕在白辰衝出帳篷之前,將他給攔了下來。
“你這是要做什麼!”四長老看著白辰。
“我要去宰了那個狗日的流大師!”白辰大喝一聲,說著又要往外衝。
四長老一把死死抓在白辰的手臂上,朝著他搖了搖頭:“咱們有的是時間和那個流大師慢慢算賬,可這裏畢竟是黑曜傭兵團的營地,不要給他們惹麻煩。”
四長老豈是怕惹事兒的人兒?白家又豈是能忍氣吞聲的人?
可,四長老一句說完,白辰卻真的止住了腳步。
兩人的眼中,立刻就閃過了一絲黯淡。
流大師敢對白柒染下殺手,本來就已經和白家勢同水火,白柒染還被他一擊靈力給毀了容,別說是白辰,就連四長老都想把那個流大師給揪出來好好胖揍一頓,然後再慢慢處理。
可,雲青陽時日無多,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辦法給他解毒才行,就算不能完全解開,能緩解一兩年,也好啊。
黑曜傭兵團現在上上下下都在為雲青陽的毒奔波,四長老不希望白辰這個時候鬧出點兒什麼事兒,給他們添什麼麻煩,尤其是,白柒染要是知道……
“師父,二伯?黑曜傭兵團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雲青陽趕走流大師的時候,白柒染已經幾近昏迷,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可她醒來到現在,眾人的種種怪異,卻讓她心裏多了幾分疑惑,尤其是白辰竟然會因為四長老的一句話‘不要給黑曜傭兵團惹麻煩’而停下,這樣白柒染的心裏突然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白柒染立刻就想到了雲青陽,她也不顧自己剛剛跳線完畢,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白柒染這麼猛得一站,立刻就眼前發黑,好在白清寒伸手將她扶住,她才不至於摔倒,可此時此刻她根本顧不上這些,一把抓住白清寒問道:“是不是陽叔出了什麼事兒?”
黑曜傭兵團中,唯獨雲青陽身上的毒,最令人擔憂。
白辰的忍讓和退卻,太不和常理,也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白柒染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在流大師對她出手之後,雲青陽是不是和流大師起了衝突,是不是在這個衝突當中發生了什麼事兒。
“師父,你昨晚給陽叔的那顆藥丸,是什麼!”白柒染立刻就想到了昨晚四長老突然拿出來的那顆上品丹藥。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是一顆什麼丹藥,但她畢竟也是個煉丹大師,光聞到那股令人神清氣爽的清香之氣,她就知道,這一定是一顆固本培元的丹藥。
雲青陽都中了毒,還固什麼本培什麼元!除非……
“師父!”見四長老不說話,白柒染立刻著急得大喊一聲,“陽叔他,他,他……”
一連‘他’了幾聲,白柒染都沒有說出剩下的那半句話,因為她知道……
“陽叔……還有……幾日?”白柒染艱難得說出剩下的這半句,臉上已經是一副悲戚模樣。
“流大師說,還有七日!”四長老歎息一聲。
“七日!”白柒染心裏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