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淩佳的麵色不禁又沉了幾許。
本來想到了時候,再吩咐他們行動的,未曾想那群該死的蠢材,太過急功求利,將她的全盤計劃毀了個幹淨。這下若是歐陽徹深究,很有可能把她也拎出來。
早就知道不應該跟蠢材合作,隻是本來想到陳昊貴為陳氏集團下一任的接班人,不應該這樣衝動,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這樣妄自行動,差點將她暴露出來。
坐在副駕駛的淩佳死死地咬著粉嫩的下唇,麵色不虞,然而轉而想到後座的歐陽徹,又趕緊回複了平常的模樣,似乎什麼也不知道。
車子一路行駛回淩佳住的別墅,因之前接到了通知,私人醫生早已經在房子內等候,將他們一行人急匆匆衝進屋子,隻恭敬地道了一句,“淩小姐,歐先生。”
歐陽徹看了那個私人醫生一眼,眼中的神色總算一舒,似乎放輕鬆了許多,隻將懷中的舒雪丫輕輕地放在了床上,像是對待一個精致的瓷娃娃,稍用力一些就會破碎,口中的命令依舊言簡意賅,“看看她的傷。”
私人醫生哪裏敢怠慢,馬上便開始操作。一層層覆蓋著的衣服被掀開,舒雪丫身上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越發顯得觸目驚心,引得歐陽徹再次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淩佳站在歐陽徹的身後,漠然地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舒雪丫,見她雖然衣衫淩亂,身下卻並無淩亂的痕跡,顯然是還沒來得及被侵犯,眼底不禁有些晦暗。
真是太不走運。那些人的動作未免也太慢了一些,擄去了一夜居然都沒什麼大動作。
通身檢查過一遍後,醫生逐個上了藥,走到歐陽徹麵前輕輕地歎了口氣,“萬幸,舒小姐沒有傷到筋骨,都是一些皮肉傷,隻是失血過多,又加上在冰冷的水裏泡得久了,有些感染,免疫力大大降低,現在已經出現了發熱症狀。另外,便是頭上受到了毆打和撞擊,恐怕會有些輕微腦震蕩,需要靜養。”
淩佳麵上掛上了幾分擔憂,緩步走了過來,一邊自然地挽上了歐陽徹的胳膊,一邊輕聲地詢問道,“醫生,會有什麼後遺症麼?”
歐陽徹低頭看了看她挽著自己的手,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麵上稍稍沉肅了一些,看向那個私人醫生,同樣關心她問出的那個問題。
“呃……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後遺症,隻是有些傷得重的地方可能會留下一些瘢痕,不過如果調理的好,也是有可能消失的。”
歐陽徹沉默了一會,這才沉聲吩咐道,“用最好的藥,盡全力讓所有傷痕都消失,要快。”
他的小女人那樣愛美,恐怕也不會希望身上留下這些傷疤,更何況……每一條傷痕都代表著她今日所承受過的痛苦,他怎麼忍心讓她每天都回憶起這段可怕的經曆。
醫生頗有些為難,然而到底是不敢當麵反駁,隻道,“是。”
眼看著醫生低頭整理起藥箱來,站在一邊的淩佳眼中暗光流轉,轉而輕輕地放開了歐陽徹的手臂,自然道,“我去送送醫生,徹哥你在這裏可要照顧好舒雪丫姐。”
歐陽徹對她的話沒有任何懷疑,隻是微微頷首,“好。”
淩佳微微一笑,轉身擰著把手打開了門,“醫生,請。”
等到走到樓梯一半,淩佳才不經意一般開口詢問,“醫生,樓上那位小姐傷得那麼重,每天大概要休息多久?”
他想了想,老實回答道,“前幾天是會昏睡得久一些的,不過很快就好了,也就比平常休息時間多四五個小時吧,不用擔心。”
暗無天日的樓道中,淩佳眸色一暗,隨即輕輕地笑了一聲,“這麼少啊,我還以為病人總是要休息得久一些才好得快的。”
醫生一愣,不知道她如何會有這個結論,還未來得及反駁,抬眼隻見她麵色深沉,流轉過幾分詭譎的意味,不覺驚了一驚,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淩小姐您……”
“醫生,你做我家的私人醫生也有七八年了,雖然我這幾年回國了,但是每個月依舊有給你發工資,對吧?”淩佳漫不經心地低下頭來,似是隨意地玩著指甲,純淨的側臉此時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蒙上了幾分說不出的陰狠,兩種極端奇異地在她身上出現,看上去很是駭人,“所以,我也相信你不會出賣我。”
他立馬明白了她心中所想,額間背上霎時間泛出了細密的冷汗,連連離她遠了幾步,一邊哭喪著臉道,“淩小姐,您這是在為難我……那可是歐先生的女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