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餘中招的刺客,不管受傷輕重,情況也都和他一樣,渾身麻木,心悸顫抖口吐白沫。
因為它們不僅僅是袖箭,淩兮月還提煉了一種箭毒木的汁子,塗在這些箭頭之上,隻要沾上一丁點,哪怕是一頭熊,都會被立刻放倒,渾身麻木當即失去控製。
也就是世人口說所說的,見,血,封,喉!
說白了,其實就是一種神經毒素,也隻有神經毒素,才能在這麼短時間裏,迅速控製人的整個身體。
淩兮月拍拍袖口上的塵土,從馬車上一躍而下,順手撿了把刺客手中的彎刀,一步步朝察哈王子靠過去,腳步清淺,像是遊園漫步賞花。
銀色彎刀尖端拖在地上,隨著她的移動,發出“哧啦哧啦”的刺耳聲響,在深夜聽著越發滲人。
“你說,該怎麼處理你們好呢。”淩兮月在他身邊頓住,一聲輕笑。
“救,救我……”察哈王子舌頭麻木,掙紮著望向淩兮月,斷斷續續的口氣威脅加祈求,“我,是月神國,王,王子,我死,父王不會……過,天臨,大戰……”
淩兮月扯了下唇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察哈王子眼底閃過深深的冷意,安了一點心,諒她淩兮月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可是我還是覺得你之前說的那話更有道理。”淩兮月鬼臉明媚一笑,宛若花開,“這夜黑風高,滅了你的口,有誰會知道,是本郡主下的手呢?”
察哈王子雙眸愕然瞪大!
“你,你……”
那個“敢”字還未說出口……
“噗——”利刃割破血肉的聲音響起,彎刀在夜色之中拉出一道冰冷弧度,鮮血飛灑染紅地麵灰色的磚瓦。
“按理說,王子這會兒,應該在回國的路上了吧,本郡主親手送你一程,一路好走……”少女那邪惡幽冷的笑靨,就那樣永遠凝固在察哈王子大睜的雙眸之中,死不瞑目。
淩兮月丟了手中彎刀,淡淡垂眸瞥下。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對想要她命的人,她從不知手軟是何物!
“都收拾幹淨了。”淩兮月轉身,邁步往馬車回去,一邊朝空無一人的黑暗處淡淡開口。
“愣著幹什麼,回府。”淩兮月踏上馬車,見那侍衛還張大著嘴杵在那裏,一臉見鬼的盯著地上的一片,她微一皺眉,“別告訴老爺子,一個字都別提。”
若外公知道她又被人刺殺,肯定會立馬跳腳,恨不得給她皮都掀一層來個全身檢查,而且以後再出門,不得派上一個營跟在她屁股後麵才怪。
“聽見了嗎。”淩兮月嗓音提高。
“是!”侍衛驟然回神,“是是,是小姐,聽見了聽見了!”
回想起剛剛看見的一切,還有淩兮月那手起刀落,殺個一國王子,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樣子,這侍衛都感覺脖子上一陣涼風嗖嗖刮過,寒氣從腳底直竄天靈蓋兒,毛骨悚然。
淩兮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暗道下次出門還是帶個有膽兒大點的。
可天知道,哪是人家膽小不經嚇,是個人都會這樣好嗎!
馬車噠噠離開這條街道後,黑夜中一行暗影閃現,迅速將現場收拾得幹幹淨淨,不過一刻鍾的時間,是真的一滴血都不剩,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一般。
寂靜的夜,寂靜的街道,閃爍的些許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