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視線也跟著看了過去,不知北辰祺在那兒磨嘰什麼。
北辰祺麵上表情嘴歪眼斜,那是怎一個好看了得,在大家看不見的角度那兒,兩手拱得似小雞啄米一樣,“求你了,皇嫂,幫幫我。”伸出一根手指頭,“就一次。”
他可不想丟人丟到北夷來!
這慘敗下來,還哪有臉回去見人,不如扯根麵條上吊,還一了百了。
“逸王殿下,你這是在做什麼,若是不敢比,直接說一聲便罷了,畢竟來者是客,我們北夷不會為難客人。”馬太後麵色和善的笑了笑,但誰都能看出她眼神中的咄咄之勢。
北辰祺盯著淩兮月,那委屈的模樣,都快哭了:皇嫂,咱不能見死不救吧?
淩兮月無奈地搖搖頭,微不可查的“哎”了一聲。
自己走之前怎麼跟他說的?
怎麼攤上這麼個二貨!
手中的青果拋起,落下,“吧”的落入掌心,穩穩接住,淩兮月起身,笑意淺淺,“這樣的小孩家把戲,確實是不足為奇,我家逸王殿下是擔心自己出手,傷了這位將軍的麵子。”
北辰祺大鬆一口氣的同時,眼角狠狠一抽,也不要這麼誇張吧!
“哈哈哈哈……”馮奇坐在馬背上,當即一陣仰頭大笑。
這是他今天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其餘席位也紛紛傳出異響。
特別是北夷眾朝臣將領,一個個更是笑得前俯後仰,根本一點都不掩飾的那種。
這馮奇可是他們草原上出了名的神箭手,數一數二的那種,這小娃娃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一個小小侍從,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怕丟天臨的臉?
慕容朝歌看向淩兮月,雖未跟著取笑,卻也覺甚為驚奇。
自己兩歲上馬,三歲習武學箭,在箭術方麵都不敢小看馮奇,這少年倒好,她現在隻想知道他如何收場。
唯獨澹台雲朗麵色如常,眼神幽幽落在淩兮月身上。
馬隆白眼周圍一群,嘀咕,“有這麼好笑?”
不過這人笑得……怎麼看著似曾相識呢。
再仔細一想,好家夥,那不就是之前的自己嗎!
馮奇樂不可支,止住笑意,“這樣說來,本將軍還真想見識見識逸王殿下的神技。”他粗壯的嗓音催促,“那就別墨跡了,我們可不是鬥這嘴皮子功夫,我們馬背上見真章。”
說完他翻身下馬,扯著韁繩就往這邊拉來。
北辰祺瞧著那逼近的戰馬,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趕緊望向淩兮月。
救命啊!
皇嫂確定不是在坑他?
淩兮月出列,一把拽過韁繩,“所以,就小的來和將軍過過招便是,若僥幸贏了,將軍便知深淺,若輸了,我們逸王殿下自會親自上場,那時也不遲不是。”
馮奇臉色一陣難看,上下打量,“就你?”
言下之意,一個小小的侍從,也配和他比?
少年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笑得燦爛,“將軍是太後身邊的人,小的是逸王的侍衛,我們切磋有何不可嗎,難不成,我們也非要求太後娘娘來和我們殿下親自比試?”
“……”
現場寂了一下!
這話,竟覺沒毛病。
“放肆!”馬太後一時臉都青了。
澹台雲朗彎指摩挲鼻尖,遮住唇邊揚起的弧度,心中還在生淩兮月的氣,卻又實在憋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