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看見了當年那個,伸出手,一把將慕容朝歌拽上馬背,直接擄走的少年郎!
“兮月,我我有點事,先走了。”戰雲揚朝湖水的方向走了幾步,發現不對,又快速折回,心中激蕩都有點找不到北了般,腳下生風,一閃就沒了人影。
留下淩兮月一個人,在原地。
“哎……”她長歎一口氣,兩手枕頭,倒身躺下,發出一聲感慨,“人生啊。”
她這就被拋棄了?
沒見過這麼快卸磨殺驢的。
一個人在此時,周圍的一切都越發清晰起來。
朝霞,碧湖,牛羊,牧歌……晨間的清風,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氣息,動人心神。
“主上。”
影一出現在身後。
淩兮月正輕閉著眼享受清風沐浴,聞言悠悠一應,“何事。”
影一稟報道:“有澹台雲朗的消息了。”
淩兮月唰地睜開眼!
“是死是活。”
她淡淡的,如此問句。
“活。”影一重重回道一字。
聽得此話,淩兮月心中緩緩鬆了一口。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她眸中一閃而過點欣喜,緋紅似霞的紅唇緩緩勾起,“我就知道,這小子沒這麼容易死。”
雖然天臨和西瀾如今對立,可以說是敵國都不為過,昨日的事情也非她所願,但澹台雲朗畢竟是為了她,若真因此丟命,她不得內疚一輩子。
人情債,最是難背。
“人在哪兒?”淩兮月起身,拍拍衣衫上的雜草。
影一回應,“百裏之外,沙城。”
淩兮月拍打的動作一下頓住,“沙城?”
這小子跑得倒挺快,一夜之間,就去了百裏之外的沙城。
“是的。”影一確定,“屬下也是剛剛收到消息。”
淩兮月雙眸半眯了眯,“西瀾的使者呢。”
影一恭聲回道,“西瀾的使團此時倒都還在王城,現由禦史陳大人主事,澹台雲朗好像並沒有要回來的意思,陳大人他們的口風很緊,一時半會兒打聽不出所為何事。”
淩兮月抬手摩挲著光潔的下巴,眸中若有所思。
事情還尚未有定論,直接放棄對北夷的爭奪,這不像是澹台雲朗的性格。
莫非是有什麼急事?
“再探。”淩兮月輕揚下顎。
“是!”
影一退下。
他前腳剛走,穆西又到了,“公子。”
“怎麼。”淩兮月也沒心思再看日出什麼的,提步往回走。
“林相讓我來問問娘娘,要不要趁熱打鐵,去和慕容朝歌談談聯姻之事。”穆西跟在她身後,說道,“昨晚,西瀾的人就去單獨見過慕容朝歌,應該也是商談此事,莫要被他們搶占了先機。”
淩兮月隻笑笑,“之前林相和慕容朝歌密談過嗎。”
“談過……”穆西想想,“隻是無果。”
“所以,著什麼急?”
淩兮月擺擺手,留下這句話,頭也不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