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不就是個丫頭片子,沒了皇後身份,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不過公子倒是鮮少對一個女子正眼相看,更別說……仿佛還有些許顧忌。
納蘭雪衣櫻唇輕抿,不再開口,眸光盯著淩兮月消失的位置,漠然似清風拂雪。
秋楓落葉,滿城蕭索。
另一側,離這方院落不遠處的閣樓。
一個黑衣男子單膝跪地,話語之中明顯有幾分倉皇之音,“少主子,納蘭雪衣出現在了青城!”
“什麼?”
皇甫淺語蹭一下,便從座椅上立了起來。
旁邊桌幾上的杯子,都被她一下帶落,驟然碎裂一地,劈啪炸響。
原本是準備回去的她,被西陵墨謙那態度氣到,竟轉道潛入了青城內來。
“你說納蘭雪衣,你確定,是他沒看錯?”皇甫淺語俏臉之上也閃過一絲慌張,一向趾高氣昂,不將所有人看入眼中的她,還是第一次,有如此表情。
“納蘭雪衣警覺性太高,屬下等怕被發現,實在不敢靠太近,但屬下可以肯定。”黑衣人沉沉道,“是納蘭雪衣本人,屬下絕對沒有看錯!”
皇甫淺語緩緩坐下,神色越發凝重起來,“這家夥,他怎麼會出現在青城這樣的小地方……”
“主上,會不會是我們做的事,被納蘭家的人盯上了?”黑衣人欲言又止,“剛剛我們的人也回報,投至那賤民井中的東西,已經被淩兮月發現了。”
“一群廢物!”皇甫淺語氣結,“本小姐是怎麼跟你們說的,待事情順利之後,立刻將那些東西處理幹淨,你們一個個都是吃白飯的嗎?”
她重重拍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黑衣人額頭滴汗,“屬下察覺之後,是想出手搶回來的,都已經準備動手了,這納蘭雪衣出現了,屬下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回來請示小主子。”
冰涼的穿堂風嗖嗖刮過,掀起輕紗幔帳狂亂飛舞。
皇甫淺語咬唇,捏著椅子扶手咯吱作響,惱火喃喃,“這納蘭雪衣到底想幹什麼,這麼點小事,他居然親自跑了過來,莫非他知道我在這裏,追來的?”
可是她早就和師尊說過,她是一定要退了納蘭家這門婚事的。
而且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就更不可能,再和納蘭家聯姻了!
皇甫淺語越想越覺窩火,死死咬著唇瓣,“不管怎樣,這事若讓納蘭雪衣查出來是我的做的,告我一狀,我就真的完了,這次即便有師尊保我,義父也絕對不會輕饒了我的。”
“不會的,楓王最疼的可就是小主子你,他怎麼會因為這麼丁點小事,就責罰少主子你呢。”黑衣人寬慰她。
聽得這話,皇甫淺語卻更是冒火,“你懂個屁!”
“是,屬下該死。”
黑衣人趕緊叩罪。
“你——”皇甫淺語不知為何,越發火冒三丈。
她左右看看,最後操起旁邊的茶壺,直接就丟了過去,“碰”的一聲,將那黑衣人砸得腦門開花,頓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