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要,正式認識一下的。
淩兮月笑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至少這一刻,我當你是朋友,你兩次出手相助,我也記在心中,若有機會,定會還禮。”
淩兮月記仇,但她更記恩。
再說,不管有沒有機會,話要這麼說不是?多好聽啊。
納蘭雪衣對著那雙有千般變化,但此時,真摯無比的透亮眸光,微一笑。
說完,淩兮月走到一旁的藥架邊上,拿出一個密封的小鐵盒,回身遞給他,“這裏麵是你要的東西。”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算是剛剛他送麒麟血參的一點回禮,誠意。
納蘭雪衣拿在手中,打開。
“你小心,這頭發上麵……”淩兮月剛開口,忽的想起他的體質後,又是一笑,意識到自己多慮,隨後又覺有些緣分,自己竟也成了百病不侵的體質。
她是吃了血菩提的緣故,那他……
淩兮月眸帶狐疑,眼神不由得在這清風雪月般的男子身上,多停留了會兒。
納蘭雪衣拿起那鐵盒中的頭發,捏在指尖,拇指輕搓了搓後,墨色的眉梢跟著一緊。
“我還是想問一句,這東西,到底有何不同之處?”淩兮月上前一步,也跟著審度那詭異的發絲,口氣已不似之前‘蠻橫’,但依舊好奇。
隻是普通染病人的頭發?
納蘭雪衣將頭發放下,合上蓋子,淺淺一聲,“抱歉,不便透露。”
淩兮月無趣地撇撇嘴角。
但對方不肯說,她還不至於強求。
“這東西,我可否帶走?”納蘭雪衣態度,也不是之前那般冷冰冰的,不容拒絕,直接強硬的兩個字‘留下’,現在好歹問了問淩兮月的意見。
淩兮月一笑,擺手,“拿去吧,我留著也沒用。”
隻是可惜,現在的線索,還不足以證明,此事和西陵墨謙有關,不過西陵墨謙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將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她本也沒指望,能拿到什麼決定性的證據。
“多謝。”納蘭雪衣頷首輕點一下,將東西收好。
“你認識皇甫淺語嗎?”淩兮月盯著他的動作,忽然一問。
他絕世傾城的冰霜容顏上不見多少變化,隻簡簡單單,回了四個字,“算是認識。”
淩兮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瞧他惜字如金的模樣,似乎也不想多提,追問不出個什麼名堂來,淩兮月也就作罷,這背後估計牽連頗深,隻能一點一點挖。
納蘭雪衣廣袖輕拂,無風而動,他轉身離開。
走出兩步之後,他又慢慢停了下來,回身望向淩兮月,那淡漠如冰的眸光,此時卻宛若一泓深潭,不見其底,“兮月,我們還會見麵的。”
淡淡的話語,似有深意。
不待淩兮月回應,他便消失在了藥棚中。
清風穿堂,帶起淺淺的藥香浮動,掀起簾子一角在空中飄蕩輕舞。
男人那諱莫如深的眸光,還留在淩兮月眼前,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乖乖的感覺來,總覺得剛那非常普通的一句話,似乎包含著什麼,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