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
這有的人啊,那就是說不得。
“公子。”蘇北話音剛落,外麵便響起一聲侍女的恭敬輕喚。
與此同時,船艙雕花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來,帶進一絲寒風。
一襲白衣勝雪的男子緩步進門來,素衫玉帶,隨風飄飄,披肩的墨發之上,落著點點飛雪痕跡,手上還拿著一枝紅梅,與那瓷瓶中的相差無幾,隻是更為鮮冶。
雪衣,紅梅,清香淡雅。
“公子!”蘇北見到納蘭雪衣,立刻就迎了上去。
那嗓音,還有那表情,滿是委屈,都快哭出來了一般。
納蘭雪衣抬眸,見到房中央站著的少女,補發微微頓了下後,提步朝她身邊走去,“你醒了。”
平緩無波的嗓音,沒有一點詫異,或者說其他情緒,仿佛早已知道她此時會醒。
被無情無視了的蘇北,內傷,心中再度飆出一口老血來。
“是你救了我?”淩兮月輕抿了抿唇瓣,對上納蘭雪衣投過來的眼神。
納蘭雪衣走到她身邊,抽出白玉瓶中的紅梅,將自己手中的那枝插進去,最後輕輕撥了一下,如此樸素的擺設,又是如此簡單的動作,經過納蘭雪衣之手,頓生高雅出塵感。
藝術,唯美。
淩兮月看著他的動作,眉頭微一輕蹙。
這個男人看似冷漠無情,更是無欲無求,卻總讓她生出一種心思深沉,捉摸不透的感覺來,甚至亦敵亦友。
兩世為人,能讓她有這種感覺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
手上空後,納蘭雪衣拂袖回身,在旁邊的桌邊坐下,抬手朝淩兮月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冷若清秋月,貴如雲中仙。
納蘭雪衣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詮釋了什麼是真正的貴族,不是那種虛浮於表麵的奢華,而是一種,仿佛沉澱了千百年,從骨子裏透出的尊貴。
淩兮月對著他那墨黑無邊的瞳孔,良久,睫毛輕輕一垂,掩住眸中的晦澀起伏,在他對麵坐下。
“那天,我在青城之中,發現了鬼族行動的痕跡,一路追尋下去,遇到的身中秘香的你。”納蘭雪衣終於開口,徐徐解釋,這的確不是一個巧合。
納蘭雪衣當然知道,淩兮月此時在想什麼。
一次可能是巧合,兩次,三次……再深的緣分,怕都少有這樣的幾率。
淩兮月清眸微微一眯,“鬼族?”
納蘭雪衣眼眸輕掀,淡看了她一眼。
蘇北卻詫異望向納蘭雪衣,公子怎麼將這些事情,告訴這女人?
“我還以為,是皇甫淺語那一邊的人。”淩兮月眸光一片幽冷,盯著一處失神。
納蘭雪衣和皇甫淺語,明顯是來自於兩個勢力,而且不像是敵對勢力,可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一個鬼族,這背後的一潭水,到底還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