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我還要呢,這個時候,我可不敢……”青衣小哥直擺手。
淩兮月眉梢緊擰成一個川字,“我真有急事,要立刻出海。”
青衣小哥跺腳,“哎”一聲,“你就是急著去投胎也沒用啊,吳爺已經休息了,你再鬧騰,把他吵醒了,那可就出大事了,小丫頭你惹不起的!”
說這話時,這小哥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個更惹不起的主……
“讓開,我說最後一遍,我要見吳邑……”淩兮月將令牌收回,凝著眼前的小哥,一字一句,緩吐出口。
那青衣小哥也火了,粗壯的胳膊一橫,拳頭都抵在了淩兮月的鼻尖處,“小丫頭,我也說最後一遍,立刻出去,我看你是個小姑娘我才……”
“碰!”
一聲悶響!
那青衣小哥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淩兮月提腿,一腳給踹飛了出去!
一陣“叮叮哐哐”響動,那健壯的大塊頭,撞到了一堆工具堆裏,哎喲打滾,這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她眼中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給一腳踹得暈頭轉向,懷疑人生了。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是誰,他在哪?
淩兮月上樓,“事急從權,得罪了。”
很明顯,淩兮月也沒有下死手。
“哎喲,我的個親娘啊,這他娘吃牛肉長大的吧……”那青衣小哥折騰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捧著肚子,搖搖晃晃地從漁網中掙紮出來,嘴中直“呸”灰塵。
嘴中哎喲著,嘀咕,“看著瘦不拉幾,沒幾兩肉,怎的力氣比牛還大!”
“快,來人,快攔住她,給我抓起來!”青衣小哥一轉眼,便見淩兮月就朝那船塢內去了,嚇得渾身一哆嗦,不管不顧,扯著嗓子就是一聲幹吼。
很快,有人從四麵八方冒出。
都是些大漢,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光著胳膊,渾身肌肉鼓鼓,強壯如牛般,那野蠻‘氣質’,比起水手,船塢工匠,說他們是悍匪賊寇恐怕更貼切一點。
淩兮月一步頓住,後退了退。
這體型懸殊的,淩兮月被淹沒其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
他們堵住了淩兮月的前方,退路,將她圍堵在中間,一點點逼近,指骨捏的劈啪作響。
“我當是什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一驚一乍的。”一個打鐵的工匠哈哈大笑,胡子拉碴幾乎蓋住了整張臉,“我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敢隨便來闖?”
“喲,好久沒見到這麼水靈的小姑娘了。”旁邊還有人逗趣,像逗小狗一樣逗淩兮月,露出一排大黃牙,“你知道自己掉賊窩裏麵來了嗎?”
“就是,看著模樣,不是島上的吧,這不是迷了路,才走錯了場子吧,哈哈。”
那老鐵還模仿著聲音,逗弄淩兮月,“像隻撞暈了頭的小鹿,啾啾啾……”
那場麵,好一個滑稽。
“哈哈哈哈……”
周圍一群都被逗笑了。
五大三粗的漢子們,樂不可支。
深夜無聊,他們像是尋到了什麼樂子般。
“是麼。”淩兮月紅唇勾勾,竟也跟著一笑,莫名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