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的出嗎,他堂堂皇甫家族的皇太子,居然扛著大刀,和我一起當海盜。”吳邑說到這裏,一陣哈哈大笑,樂得脖子都粗紅了一圈。
淩兮月又是一聲長“額”,這個她確實是沒想到。
但那畫麵怎麼就這麼鮮活呢?
“不不不,準確一點的說,我們那是劫富濟貧,當時南嶼千島的百姓們,還給了我們一個……叫什麼,盜世雙雄的外號。”吳邑那是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對了,劫的還是他皇甫家族的貢船,據說是氣得大祭司跳腳。”
“噗——”淩兮月喝到口中的酒,一下噴了出來,嗆到了。
是真沒想到,這皇甫家族的掌權王座,還有這麼一段畫風新奇的年少時光。
吳邑忽地嗓音拔高,“誒”一聲,看向對麵少女,“這樣說起來,他的性子,倒和小丫頭你有點像,風風火火的,那是個霸氣十足,連揍人的都是一樣的利落,難怪我見你剛剛的樣子,覺得有幾分熟悉呢。”
他剛就覺得那場景似曾相識,原來這第一直覺的好感,也不是憑空而來的。
淩兮月幹幹地“嗬嗬”一聲,跟著笑笑,“是麼。”
這算是誇獎?
不過這話說的,怎麼好像揍的不是他的人一樣。
吳邑繼續道,“當時的臨水幫,也不似現在的雄霸南嶼千島,我老子他兩腿一蹬,撒手歸天的時候,整個臨水幫更是亂成了一鍋粥,幫中長老這些也沒一個省油的燈,都盯著幫主的位置,我當時也就十幾歲,哪懂得什麼虛與委蛇啊,實力又不足以和那幫老滑頭抗衡,所以處境極為艱難,還幾次差點丟掉小命。”
吳邑大灌一口酒,唏噓不已。
回想這些年,他忍不住一陣感慨,“也是楓老弟,他出手幫著我,渡過了最難的那些時日,沒有他,也就沒有我吳邑的今天,所以我是一輩子都感激他的!”
淩兮月若有所思,點點頭。
雖然隻是三言兩語一提,但從那話中,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其中艱難。
吳邑說著,更是一副慷慨就義,即將赴死的凜然表情,大手一揮,“所以,不管做什麼,隻要楓老弟一句話,哪怕是刀山火海,就是搭上我這條命,我吳邑也絕無二話!”
這麵目一正起來,海上霸主的威嚴,顯露無疑。
有的人,或許無法理解這種朋友之義,但淩兮月卻能體會。
對於吳邑來說,皇甫皓楓不僅僅是無話不說的好友,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更是一世銘記的恩人。
其實那些所謂的‘江湖草莽’,有時候,比一些高高在上的王權貴族,更懂得知恩圖報,義字當頭,沒有那麼多歪歪腸子,她個人來說,也比較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
簡單,幹脆。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直接甩臉色。
“那楓王他的愛人,也是南嶼千島的人嗎。”淩兮月眨眨眼,追問一句。
也不知道為何,她對此很是好奇,也許是因為,楓雪居中那似曾相識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