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袍男子輕柔一笑,擱下手中之筆,“皇後娘娘……哦不對,如今應該叫太後了,這是哪裏的話,小王還要感謝太後支持兩朝聯盟,哪敢怠慢。”
女子輕“哼”一聲,揭下頭上鬥篷,露出一張風韻猶存的豔麗麵容。
“哀家很感激殿下這段時日的出手相助,但並不代表,你可以在本宮麵前端高架子。”蕭喚琴側身便在旁邊的大椅上坐下,鳳眸輕瞥過去,“也少在哀家麵前,玩那一套下馬威的招式。”
蕭喚琴自小便是集萬千寵愛在一身,未出閨閣時,便是天祁的護國公主,連當朝皇帝都要敬重三分。
能文能武,上得宴堂,戰得沙場!
當年可是和淩兮月的母親齊名,聞名天下的美人,嫁入西瀾後,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後之尊,西瀾皇帝對她,更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嗬護備至。
所以,她幾乎就沒有屈居人下過,更未受過任何冷待,以她的傲氣,當然看不得旁人的一點怠慢。
“太後說的是。”儒袍男子竟也不生氣,依舊保持著那種溫雅宜人的笑意,緩步走出書桌,到蕭太後身側,笑意淺淺,“不知太後此次親自前來,是為何事?”
蕭太後轉眸看著麵具覆臉的兩人,漠然不言。
少頃,她一聲冷笑,話裏話外帶著明顯的不快,“殿下不會就準備,以這幅麵孔和哀家談議接下來的事吧,哀家怎會知曉,這麵具後麵,是人還是鬼,是不是哀家要見的人呢,別隨便拿個阿貓阿狗就來糊弄哀家。”
“蕭太後,我家主上對你已經夠客氣的了,你別得寸進尺,這裏是龍翔,不是你西瀾!”鬼麵將軍當即一聲冷嗤過去,對蕭太後的挑剔很是不爽。
蕭太後厲眸一轉,臉色越發冷了下來,“主子們說話,哪有一個奴才說話的份。”她冷冷一笑看向儒袍男子,“殿下家的狗,似乎沒有調教好,竟如此不知尊卑。”
“蕭太後,慎言!”
鬼麵將軍頓時火了,一步靠過去。
白衣儒袍的男子微一笑,下顎間的弧度越發好看,突然出手,修手在空氣中飛揚出一道極為優雅的幅度,最後落在鬼麵將軍臉色,“哐”地一耳光,將靠過去的他,直接打得倒轉跌飛,落地啐出一口鮮血來。
這猝不及防的一耳光過去,蕭太後愣了下,紅唇緊抿。
“怎麼和貴客說話的?”白衣儒袍的男子笑意雅致,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又好像剛剛那一巴掌,不是他打的一般,“還不給太後賠罪。”
鬼麵將軍滿嘴是血,掙紮著從地上起來,雖然依舊很不情願,但還是咬牙走到了蕭太後身邊,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太後贖罪。”
蕭太後隻看了他一眼,便移開眸光,望向那白衣儒袍的男子,似笑非笑,意味深長一句,“如此作風,倒也不用多作確定,殿下倒是命大。”
說著,蕭喚琴眸中閃過一兩秒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