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原本就圍堵在周圍的天臨士兵,瞬間是一擁而上!
刀槍劍影飛閃,“噗噗噗噗”利刃穿過身軀,刺入肉體的聲音不斷響起,刀槍將北辰景插成了刺蝟,定在原地。
“咳——”他口鼻淌血,嘴角扯開一抹笑意。
有痛苦,有瘋狂,但更多的是解脫,渾身輕鬆的釋然。
他終於不用再背負著仇恨,獨自一個人在地獄中苦苦掙紮了,不用再孤孤單單一個人,在這世間無依無靠了,也終於不用再去想那個人,再去懊惱後悔……
北辰景太痛苦了,這種痛苦讓他生不如死。
他本可以再等,繼續蟄伏在西陵墨謙身邊,等待機會,可是他不願意再承受這樣的折磨,與其說他恨北辰琰的和淩兮月,不如說他恨現在的自己。
心中的仇恨和不甘,已經將他折磨得放棄了所有尊嚴,活地猶如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坐在北辰琰馬背後的淩兮月,此時回過眸來,看了一眼身上插著無數刀劍,被定在血泊中的北辰景,她眸光微閃了閃。
忽然間,想起兩人第一次碰麵時,這個人自信飛揚的那句:姑娘不必驚慌,在下北辰景,相逢即是有緣,不知姑娘芳名,家中可有父母長輩,若肯告知,定三媒六證,十裏紅妝迎你為妃。
雖然自負過頭,但那是何等的瀟灑快意?
高高在上的當朝太子爺,如今卻變得如此模樣,不免有些唏噓。
天臨皇對不起雲妃,對不起琰,卻更對不起他這個兒子,至少對於琰,他是打心底疼愛著,處處為之籌謀,可是對於北辰景和皇後,隻當做權衡朝野的棋子。
必要時,可以棄如敝履。
這就是皇家,最不需要親情和憐憫的地方。
可自古江山之爭都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成王敗寇。
說她冷血也好,無情也罷,淩兮月瞧著北辰景如此慘淡結局,心中並無多少波動,隻因不是心尖上的那個人。
“來世,再莫,生於皇家……”北辰景瞪大的雙眸,緩緩合上,渾身插滿了刀劍,卻是站著,死在了千軍萬馬之中。
他的嘴角,還掛著一抹釋懷的弧度。
淩兮月也隻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眸光,纖臂圈緊了身前男人精壯的腰肢,緊緊地依靠著他,也將他護在懷中。
“西瀾主帥已死,殺啊——”
聲聲喊叫之音彙聚,神羽軍鬥誌更盛。
對於他們來說,死的隻是西瀾主帥,而不是天臨的前太子。
惹人歎息,對於北辰景也是真有幾分悲哀。
連死,都回不到自己的身份。
“哎呀,蠢貨!”作為軍師的施老瞧得這情形,那是捶胸頓足。
明知道自己不是北辰琰的對手,居然昏了頭逞能衝上去,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施老瞧著對他們越來越不利的局麵,心生退意,但此時卻又不停地四處張望,似乎焦急地等待著什麼。
“施老,將軍死了,形勢很不對勁啊,再不撤軍我們今日怕是要全栽在此!”有副將倉皇前來稟告,“我們還是速速撤退吧,沒必要作無謂的堅持啊。”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