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怒火噴湧而出,渾身也似烈火焚燒般劇痛,瞬間猩紅了雙眸,此時此刻,皇甫皓楓真恨不得毀了所有。
烈火焚燒,粉身碎骨化作齏粉不存於世,那可是罪大惡極之人,處以極刑才會遭的罪啊,小瀾那麼善良鮮活的一個女子,她做錯了什麼,要落得這般下場!
“姐姐千叮萬囑,又是臨終遺願,我們能怎麼辦?”戰雲揚也怒了,蹭一下站起來,怒目以對,嗓音跟著驟地拔高,“你以為我們想嗎,父親因此大病一場,兢兢業業一輩子的他,一連數日沒能上朝,母親更是因此一病不起,那個時候你在哪裏?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們?”
整個院子,霎時被硝煙充斥。
房門口馬隆和賀飛幾人,趕緊又避遠了一點。
皇甫皓楓和戰雲揚兩人相對而立,一個像發怒的雄獅,臉上悲痛憤怒交加,另外一個也好不到哪去,這般模樣,說不定下一秒就打起來。
還是生死局的那種!
房間內,納蘭雪衣也聽到了外麵的響動,不過,正在給淩兮月施針的她,目不斜視,持針的手也依舊穩穩的,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
他取回最後一根銀針,放入針帶之中,雪袖輕拂,在床邊坐下。
看著床上睡顏安詳的少女,男人櫻唇勾勾,微一笑,清雅嗓音緩緩,猶如雪山消融流水而下,“你若一直這樣睡下去,我便一直守著你。”
他轉眸看向一處,墨黑寂寂的眼神好似放空了,喃喃幾字,“如此,也好。”
床上的少女雙眸緊合,皮膚白的幾近透明,此時,那俏長濃密的睫毛,微不可見地顫了顫,被中的手指,也輕動了動,並未被失神的納蘭雪衣察覺。
淩兮月意識一片朦朧,靈魂好像遊離在一片大霧磅礴之中,偶能聽到不知何處傳來的呼喚,或輕或淺,她一直往前走,漫無目的的走,不知方向,不明前路。
朦朧之中,一道頎長黑影轉過身來,朝她伸出手,熟悉的溫柔語調,“兮月,過來……”
“琰!”淩兮月好像忽然找到了方向一般,茫然的表情燦爛一笑。
可是,待她興奮撲過去時,黑影又瞬間消失了。
“不要!”
“琰——啊——”
崩潰的呼喊,在整個空間回蕩。
“兮月!”
“月兒!”
“小姐!”
“姐姐!”
身後一陣陣呼喚,一波又一波傳來,霧影朦朧之中,少女癱坐在地崩潰呼喊,聽到這些呼喊,臉色迷茫的左右環顧,似乎對追隨那黑影而去,和往回走,徘徊不定。
而床上的女子,卻一片死寂,眼皮沉重,任由她如何掙紮,都無法衝破重重桎梏,意識被困在靈魂深處,無法抽離出來,隻剩軀殼在這。
納蘭雪衣眸光轉回,看著此時躺在床上,安靜得不像她的少女,又是一笑,嘴角漣漪淺淺的,“兮月,醒過來吧。”他頓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北辰琰興許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