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怎麼了？”容佩終於發現了淩兮月的異樣，有些擔心地看向她，“是哪裏不舒服嗎？”
淩兮月抬起頭，嘴角的笑意有些掛不住，“沒事，也許是昨夜在山裏著涼了，人有些不舒服。”她隨便謅了一個借口，“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佩姨就不打擾你了。”容佩站起來，“有什麼事再叫我。”
淩兮月也跟著起來，“好的。”
她到底該怎麼辦？
“正好，我再去瞧瞧雪衣……”容佩想著剛剛的吃食是叫下人送過去的，還是有點不放心。
“……佩姨。”在容佩即將出門的時候，淩兮月卻又開口叫住了她。
她笑著轉過身來，“怎麼了？”
淩兮月沉默，眸露猶豫。
“這孩子。”容佩好笑，退回來兩步，雖然性子開朗，但那眉宇之間依舊有些成熟女子的風韻，淡雅端莊，還有一份雪域精靈般的高貴，“有什麼直接說就是，佩姨又不是外人。”
淩兮月抬眸，眸光定了定看向容佩，“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容佩“嗯”一聲，看著淩兮月，也不催促，靜靜等待。
“佩姨有心愛之人嗎？”淩兮月還是問了。
容佩愣了一下，麵上頓時就泛起了一絲紅暈，言語之間也有些古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事，就隨便問問，佩姨如果不想說，不說便是。”淩兮月笑了笑。
容佩看了她一會兒，有些無奈點頭，“當然是，有……有。”
“是蒼執大人吧。”
淩兮月口氣肯定，一語道破。
容佩麵頰之上的紅暈霎時又明顯了幾分，站在那裏的動作都有些局促，“你這孩子，眼神勁兒倒是好，你怎麼看出來的，不是雪衣告訴你的吧？”
淩兮月但笑不語。
雖然她從未愛過一個人，但不知道為何，她就是能看出來。
可落到自己身上，她卻又看不清了。
其實淩兮月想問的是，喜歡一個人，或者準確一點的說，愛一個人，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呢……
但略一思量後，她換了個方式，問道，“我看得出來，蒼執大人也是中意佩姨你的，你們為何不在一起呢？爹爹和族中長老們也一定很歡迎嫁佩姨到王島來。”
淩兮月像是玩笑般，提及一句。
可容佩卻因為這句話，原本含羞帶澀的麵龐，漸漸恢複平靜。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臉色是從未有過的正然，“月丫頭，人活在這世上，不僅僅要為了自己而活，每個人都要背負一些東西，不能隨心所欲。”
“不能隨心所欲……”淩兮月輕念著這幾個字。
容佩看著淩兮月彷徨的表情，雖然不知道她在迷惑什麼，但自己第一次產生了傾訴的欲望。
她深歎道，“對於我來說，女王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所有人都可以離開她，所有人都可以傷害她，唯獨我不能，她的身邊也隻剩一個我了，我不能再讓女王承受一份失去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