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線雖是低低的,但也能明顯聽出,他的心情似乎很是不錯。
給她看便是,想怎麼看都可以,為何要偷看?
“沒看什麼。”淩兮月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表情,臉色還故意冷下了幾度。
玄夜的嘴角弧度又深了幾分,絲毫沒被她的冷鼻子冷眼影響,心情瞧著反而更加愉悅了幾分。
“現在可以了吧,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淩兮月斜了一眼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爽加劇,終於又忍不住,刺他一句,“就今天一天,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
或許是這會兒心情不錯,對於她那夾槍帶棒的話,玄夜視若未聞,輕笑一聲,“嗯,不急,還有最後一事。”
說著,他伸手便朝淩兮月發髻上的木簪而去。
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後,淩兮月眸光一閃,他是要……
反應之迅速,一個側身,腦袋跟著一片便避開了他的手,“我自己來。”
這東西落到他手裏,指不定又和剛剛的披風一樣,轉眼就不知了去向,再尋不得。
別的還好,這是雪衣送給她的,既是禮物,終究是人的一片真心,不能隨意輕賤,她有義務保管好。
心意,也是這世上最不能糟蹋的東西,再不濟,也不能一夜之間就轉眼沒了吧?
而玄夜的手,就那樣頓在了空中。
瞧著淩兮月那不自然的表情,不知是出於男人的直覺,還是對她沒來由的了解,他暗紅眸子驟地一眯,嗓音的溫度也跟著急轉而下,“納蘭雪衣送給你的?”
二月春風的天,瞬間變成寒冬臘月,沒有一點過度!
看著男人那閻王爺一樣的表情,又想到她剛說了雪衣一句什麼,差點讓他發狂,淩兮月聰明地選擇了不吱聲,隻默默地伸手去取頭上的簪子。
她還是自己保管為妙……
對納蘭雪衣的東西,她就這麼珍惜?
玄夜眼闊周圍的血紋綻放,幾乎是一瞬間,便爬滿了他半張麵頰。
淩兮月的手還未觸到頭頂的簪子,玄夜的掌風便破風而來,五指朝她頭頂的木簪抓去!
男人的反應是她沒有料到的,但淩兮月眼疾手快,手臂一抬,“碰”地將他的胳膊擋開,也將那淩厲一手化解,惱怒一喝,“你幹什麼!”
這次她什麼都沒說吧?
他又哪根筋不對,發什麼神經!
玄夜一聲不吭,抬手又朝她頭頂的木簪而去,迅捷身姿快若猛龍。
女子頭上的鮮紅木簪,就像一根刺,刺得他雙眸劇痛無比。
男人眸中無名怒火湧動!
滔天的憤怒!
“玄夜你夠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淩兮月飛速避閃,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擋開了他數道攻擊,那垂落的長發,順著她旋轉的身軀,飛舞飄然。
“怎麼了!”
“什麼情況這是?”
周圍的人趕緊抱頭避開。
一些膽子小的女子,嚇得是尖叫著跑了出去。
分明剛剛還在濃情蜜意,怎麼一轉眼,就打起來了!
要變臉也不至於這麼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