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血咒。”淩兮月眉心都攏起了一個川字。
提到這個,那憂愁之色還未下眉頭,便又愁上心頭,“我聽佩姨說過,血咒,是源於那件至寶邪物而來,世代流轉於鬼族後代血脈之中。”
“而且也隻有鬼之王族後代血脈,才會出現身負血咒的人,不多,近萬年來,也隻有幾人而已。”
若是用科學來解釋,說的通俗易懂一點,血咒就像一種隱性遺傳的災疾!
這一股神秘的邪惡力量,隻會流轉遺傳給鬼之王族的後代,猶如一個不定時的超級炸彈。
一旦‘中獎’,藥石無靈!
真真是世間最為惡毒的詛咒……
所有鬼之王族的人,從開始繁衍後代的那一刻,就已是提心吊膽,心懸萬丈崖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幾個人,除了玄夜,都死在了第一次血咒發作的時候。”她緊攥著男人的手,緩緩抬眸對上他的眼,“玄夜是鬼王之子,是鬼族的王族後代,他身纏血咒實屬正常,而你……”
難道說,琰真的是鬼之王族的後代血脈?隻是遺落在了冥域之外。
北辰琰還是搖頭,嗓音低低,“但我總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鬼族的人對我的態度,很是玄妙。”
“之前我隻是隱約感覺到毒王,還有兩位司命對我有敵意,如今才明白,是因為先前舊仇,但如果我真是鬼族血脈,是他們的族人,他們不應該耿耿於懷如此芥蒂才對。”
“可我看見,鬼族的兩位司命對你很緊張。”淩兮月回想起潮山城外,他們落下懸崖時的情形,鬼族兩位司命的驚懼呼喊,那可是絲毫不假。
若琰不是鬼族的少主,也不是他們的族人,他們那麼緊張他的小命幹什麼?
淩兮月擰眉,“我們和鬼族的梁子,結的可不淺,可以說是死敵,除了你是鬼族王係血脈,我想不出他們會大費周折救你的別的原因來。”
還將琰置於高位,頂替玄夜的身份,留在冥域。
若是說,他們想利用琰的力量,來幫他們做事,完成他們正在謀劃的什麼,那他們就不怕,琰會想起從前來?
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冒這麼大的風險,來賭?
淩兮月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有什麼呼之欲出,卻又抓不住關鍵東西。
北辰琰輕吐一口濁氣,“我的身世究竟如何,或許隻有母妃知道。”
“雲妃娘娘?”淩兮月眨眨眼。
北辰琰盯著她,血瞳幽幽。
叫的什麼?
淩兮月摸著鼻尖,訕訕輕咳一聲,有些別扭改口,“母,母妃……”
兩人心意相通,有時根本無需過多言語,便能知對方心之所想,聽得這聲,北辰琰這才滿意,繼續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母妃就常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那時我隻當做是故事,如今細想,方知母親並不是在胡言亂語。”
“那你還記得多少?”淩兮月緊張看去。
北辰琰搖頭,他先前也說過,“那時太小,不過兩三歲,所有的記憶都很模糊了,我連母親的樣子,都不甚記得了。”說著他一聲苦笑,伴隨著還有冷意,“偌大的皇宮,竟找不出母妃的一副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