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兮月收回正欲阻止的手,看了北辰琰一眼。
偌大的驛站內,熙熙攘攘近百人,霎時寂靜一片,隻能聽見幾個武士痛呼之音。
“竟敢偷襲,是誰,滾出來!”後麵的武士爬起來,氣憤不已,緊跟著唰地抽出手中的長刀,“藏頭藏尾的算什麼好漢,有本事給老子出來,光明正大一比!”
隻是他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那打斷了刀刃,還跌在地上的領頭武士,給一把拽住衣角。
領頭的黑衣武士猛地扯了扯同伴的衣角,眸光慎然地死盯他一眼,臉色難看。
一用力,他嘴角還滲出一絲血跡,內傷不輕。
同伴回眸看向老大,不明所以。
做什麼?
領頭的黑衣武士心上窒息,說不出話來,隻能瞥眼看著自己的心髒處。
那裏,落著一滴水滴的痕跡,很小的一滴,就似一滴眼淚落下的水漬,還有他斷裂的長刀邊緣位置,也依稀可辨,有水漬痕跡……
一滴水的力量,直接將他整個人打飛了出去!
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若不出意外的話,他斷成兩半的長刀,也是被一滴水給擊斷的!
如此恐怖力道,若真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心髒上,必是當場洞穿,一命嗚呼的下場!
可是,這世上真有如此功力的人嗎?
那名叫囂的武士,在老大的眼神示意下,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頓時汗毛直豎。
隻是那叫囂比拚的話已經出了口,收不回來了,他瞬間便覺周圍陰風惻惻,如墜冰窟,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差沒直接將手中的長刀丟出去了。
倒不是他們膽小,身為武士,他們可以說是無所畏懼。
但眼下發生的已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這是一種對於未知的驚疑。
眾人隻覺一陣寒風從後方吹來,天臨的商人們不由自主地讓開身,北辰琰頎長的身段露出在眾人眼前。
黑衣鬥篷,從人群後方緩步走出。
幾名武士和西瀾眾人,不受控製後退。
莫說是他們,連天臨的商隊都有些呆傻了。
他們早就看出來了,這兩人絕非普通商旅,卻不想這男人竟如此恐怖,此時立在眾人身前,讓他們感覺,好似看見的是一片無盡大海!
神秘深邃,一切都是未知。
淩兮月走到北辰琰身邊,眼神淡淡無奈。
若不是鬧到要出人命的地步,他們也是真不想插手這些。
不過,爭鬧是一回事,就算琰不管,她也不可能任由西瀾的人傷她天臨子民!
“大,這這位大人……”領頭的武士已經站了起來,看了北辰琰一陣,猶豫些許,最終還是合手拱了拱,嗓音幹澀,服軟,“多謝大人手下留情,是我等莽撞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實力懸殊實在過大,不服不行。
他心底很清楚的知道,對方捏死他,就和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指尖沾了一滴茶水的力量,就將他心脈震得內傷,將他玄鐵所練的寶刀,打成了兩半,眼前之人真正的勢力,簡直高深到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