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兮月迎著蕭太後刀子般的眼神,冷嗬,“難道說,你就絲毫沒有懷疑過,當年西瀾和天祁的那一場交戰後,在幽穀關外救你的人,根本不是澹台元宏?”
“你到底想說什麼?”蕭喚琴咬牙,美眸開始泛出猩紅之色,表情也變得有些陰鷙,“本宮警告你,別再用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來評判本宮,你還沒那個資格!”
這件事是蕭太後的軟肋,代表著她少女的心中,最為純粹的感情,一切美好的萌芽時,而隨著時間的更迭,卻也漸漸成了她的痛處,負累,成了她不得不背負的責任。
因為它,她不得不做出許多違背她如今心意的事情。
淩兮月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一雙眼睛透徹無比,瞧著蕭太後臉上的表情,嗬一聲道,“怎麼?你在害怕什麼?”
“淩兮月!”
蕭太後惱喝一聲,揮劍斬去。
不過卻被淩兮月一指彈開,擊得退步朝後倒去。
蕭太後雖然武功不低,更曾是身經百戰的沙場將帥,但要單論武力值來說,和淩兮月這種頂尖高手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一招落敗再正常不過。
淩兮月身形未動分毫,攬著懷中冰涼的男子身軀,冷眉對去,“今天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她毫不留情揭露:“當年在幽穀關外救你的人,根本就不是澹台元宏,而是雲朗的父親,西瀾的景雲帝,澹台寒!”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暗黑的天穹一聲炸雷!
“嘩——”大雨下得更為密集了。
蕭太後麵色蒼白地愣怔了好幾秒,隨著這一聲炸雷,驟然驚醒,她穩住身形,身軀站得筆直玉挺,麵色冷肅厲喝反駁,“豎子胡言!”
是誰救的她,還會有人比她更清楚?
再說,是誰都不可能是澹台寒!
他那個人冷酷無情,自私自利到極致,陰險卑鄙,手段拙劣到讓人不齒,對她從來都是厭惡利用,怎麼可能會救她,那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會救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澹台翰澤看著即便兵臨城下,千軍萬馬壓陣而來都不露一絲怯色的母親,此時那徒然錯亂的表情,他的臉上,跟著一點點爬上驚恐之色,眸光在母親和淩兮月之間不停轉換。
本就在崩潰邊緣的澹台翰澤,忽然又有一種,自己的一切將要被徹底顛覆的強烈預感。
“是與不是,難道蕭太後你自己一點都沒起過疑心?這麼多年,你就絲毫沒發現,有哪裏不對?”淩兮月冷笑,“非得要本宮將證據一件件,丟到你臉上來,才肯承認?”
碧玉的眼神,也忽然有些閃爍起來,飄忽不定,似乎對一直堅信的什麼東西產生了疑問。
蕭喚琴再度持起劍,指向淩兮月,表情有些恐怖,“你有什麼證據,你要是敢騙哀家一個字,哀家就算陪上整個西瀾,也要讓你出不了東宮大門,哀家說到做到!”
對於威脅,淩兮月不屑一顧,紅唇勾出一抹涼涼弧度,“急什麼,今晚的夜還很長,太後您現在就覺得這麼著急難過,等會兒可怎麼受得了。”
“冷楓。”淩兮月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