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騙哀家,你們都在騙我,這不可能!”蕭喚琴一把揮開碧玉,長劍指著身前的裴毅和施嬤嬤,“宇王記得一切,那日公主選婿,他說的一字不差,澹台寒是一軍主帥,他怎麼可能離開幽穀關,消失數日無人察覺!”
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哪裏不對。
若不是宇王救了她,又怎會知曉這件事,還有其中細節!
“淩兮月,是你,是你對不對。”蕭喚琴將矛頭一轉指向淩兮月,眸光猩紅,“你將他們一個個收集起來,編造這樣的謊言,意欲何為?哦是了,你想要打倒哀家,西瀾就再無人可以和你天臨作對了,是不是?”
蕭太後一襲宮裝猶如烈火,她狠狠拂袖一掃,強行遏製著那顫抖的身軀,“你以為哀家會信嗎,你以為哀家會信你們這些無稽之談嗎,休想!”
終於找到了一絲支撐的理由,蕭喚琴站穩了身軀。
“淩兮月,你到底想幹什麼。”澹台翰澤也衝淩兮月一聲咆哮,眼神狂亂。
“不見棺材不落淚,太後何必自欺欺人。”淩兮月眸色冷淡如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再問問你腳邊的人,不就知道了,當然,如果你現在不想聽了,本宮也不勉強太後。”
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好似能掌控一切,卻依舊掩不住她眸底深處翻滾的憤怒火焰。
蕭太後猩紅的眸光一個狠顫,緩緩再度落到裴毅身上。
隻有一紗之隔,誰能忍住不去揭開?
冰涼的長劍一掃,落在裴毅脖頸上,她一字字,眼中猩紅幾乎要滴出血來,“如實交代,哀家既往不咎,饒你一條狗命,若有一字虛假,有絲毫隱瞞,看見了嗎,那就是你的下場。”
裴毅順著蕭太後的眼神看向那庭院中,鮮血淋漓的一顆頭顱,此時臉皮被大雨衝得慘白一片,雙眸突出,駭人至極,嚇得他接連一陣“碰碰”磕頭,“奴才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說!”蕭喚琴手中之劍再一次顫抖。
她持劍一向很穩,她這一雙手,也曾征戰無數,砍殺過無數敵將的頭顱,從未有過顫抖。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是宇王府被封,澹台元宏身死,他將利劍狠狠刺入澹台寒胸膛的那一天,她害怕了,手抖了,而此時心中的恐懼,比之更盛。
裴毅戰戰兢兢道:“當時王爺也在幽穀關,是澹台寒……哦不,是先皇,是先皇懇請王爺,假扮他留守軍中,蒙混幾日,他有極為重要之事必須立刻離開。”
澹台元宏主文職,不擅兵法。
那次隨軍也隻是遵太祖皇帝之命,巡視邊關戰事,順便增長見識,鍛煉膽識魄力,到幽穀關也隻是在城中觀戰。
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帥,但向澹台元宏這樣的閑散王爺失蹤幾日,沒人會去特別留意,隻需用水土不服想要休息幾日,不見訪客便可蒙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