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離開了戰場後,堂堂男兒,竟縱容一女子被人欺淩,這等狹隘心胸,著實讓他失望。
他並未斥責,隻是淡淡道:“北夷公主的事情,你們不必管了,我會讓景言親自帶一隊人來負責。”
平白奪了他們的任務,顯然,是對這些人失望了。
那侍衛頭領頓時慌亂起來,大聲道:“屬下不服,將軍怎能為一婦人寒了將士的心?”
戰雲揚神色一淩:“所以,本將軍就得聽你擺布,順著你的心意做事?”
這話是在指責這侍衛犯上僭越了,那侍衛頭領神色大變,正要辯解,戰雲揚卻不耐煩道:“都退下吧,此間諸事,不得外傳!”
而另一邊,祁連把慕容朝歌送回了慕容銘黎的帳篷中。
這裏有她的衣物。
她不想讓哥哥擔心,沒去見慕容銘黎,直接換了衣物,用叫了熱水沐浴過後,才出來和慕容銘黎相見。
慕容銘黎見她眼睛紅腫,顯然哭過一場,額頭上還有傷,心中大慟。
但他什麼都沒問,隻默默和慕容朝歌用過午飯,送慕容朝歌去先前就寢的地方休息。
慕容朝歌也沒說自己先前的經曆,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心中一片紛亂。
另一頭,慕容銘黎送走慕容朝歌,臉上便陰沉了下來,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哪怕五指流血,也毫無在乎,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許久之後,他才冷靜下來,走到帳篷前,對一侍衛道:“轉告你們小侯爺,我知道他想要什麼,慕容銘黎希望能和他談一談。”
那侍衛倒是十分有禮,立即去傳話。
戰雲揚卻沒有立即來見慕容銘黎。
他讓人轉告慕容銘黎:“告訴北夷大皇子,本將今日抽不開身,不管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談!”
他身上的軍務的確繁多。
如今他受了北辰桓的帥印,一來要給朝廷送戰報,要斟酌該怎麼寫才能保住北辰桓的主帥身份,又不顯得太虛假,二來要重新安排接下來的布防事宜。
其次,他的心有些亂,沒辦法和以前一樣冷靜自製。
他寫完戰報,擱下筆,看向在自己身後裝木頭的祁連:“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祁連一愣,瞄了那墨跡還沒幹的戰報一眼,說道:“小侯爺心底無私,一心為公,就算在戰報上說幾句不實之語,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我等自然都是信服的。”
他以為戰雲揚是為欺瞞聖上,幫北辰桓那個草包作偽而慚愧。
戰雲揚蹙了蹙眉,遲疑了一下,把帳中的其他人都打發了出去,不好意思道:“我指的是慕容兄妹的事情,不知為何,我現在覺得自己行事太不君子,對不住戰家清名!”
祁連恍然大悟,煞有介事道:“原來小侯爺說的是北夷公主啊,她是小侯爺的救命恩人,咱們先前的確怠慢了她。不過,您又不是故意的。倒是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