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那韓壽,身上一絲不掛,被堵了嘴,不斷扭動,好似一灘醜陋的白肉。
看熱鬧的人很快就圍了一大圈,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禽獸,還我妻子來”,然後扔了一把爛菜葉。而後又有好幾人,也撿了爛菜葉丟過去。
眾人早就對這個縣令公子深惡痛絕,見有人帶頭,也隨著去垃圾堆裏撿了爛菜葉爛水果,一股腦地砸過去。
應該慶幸,酒樓麵前就是石板鋪成的大道,沒有碎石,隻有一個堆滿了殘羹剩飯的垃圾堆,一時半會兒砸不死人。
等縣令大人聞訊,急匆匆帶著衙役趕來的時候,人群一哄而散,韓壽三人身上已經花花綠綠了。
韓縣令怒不可遏,心疼不已,連忙讓人去解救兒子,並包圍酒樓,拿下那三個膽敢傷害他兒子的人。
始作俑者沒等人請,便自行走了出來。
最前麵的,正是那一身貴氣的英朗男子。
他負手看著韓縣令,目光冷而鄙夷,好似所見的不是一個父母官,而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
韓縣令雖然是個九品芝麻官,卻也是官場上的人,不由一凜。
如斯氣度,如斯威嚴,該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吧?
戰雲揚淡淡道:“韓縣令真是好大的官威,難怪你這兒子,連我的夫人都敢動!”
韓縣令看了一眼自己淒慘無比的兒子,不由生怒:“閣下又是何人,傷了本官的兒子,還敢如此放肆?”
卻見那摟著美人的少年噗嗤一笑:“放肆?你居然敢說他放肆?”
戰雲揚嫌惡地拍開他的手,丟出一枚印鑒。
此刻深深覺得,自己帶著北辰棋出來或許是個錯誤。
這一路上,這小子每到一地,第一個打聽的,必定是青樓,隻要有條件,身邊定然帶著一個妓子,還愛在他麵前炫耀自己如何受女子追捧。
萬一朝歌以為自己墮落了,跟北辰棋成了同道中人可如何是好?
卻說那印鑒落到了韓縣令身上,另一邊,韓壽剛剛得了救,哭著撲向老爹,哇哇叫:“爹,你一定要給我報仇,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而韓縣令看罷令牌,身子一抖,揚起了手。
韓壽見此,以為自家爹是氣得發抖了,當即得意地笑了起來,等著爹下令,把幾個江湖凶徒抓回大牢。
周圍大膽的看客們也忍不住歎氣,惋惜幾個敢仗義執言的人物,也許從此就要消失了。
誰料,韓下令揚起的手,狠狠甩在了兒子臉上。
下一刻,他一腳踹開兒子,打罵道:“你這孽障,真正該死,來人,把這個膽敢調戲良家婦女的孽障帶回去,本官要要……重重處罰!”
韓縣令差一點兒就忍不住跪了下去。
那枚印鑒,刻“永樂”二字,居然是一品軍侯戰雲揚的私印!
戰雲揚的大名,整個天臨皇朝誰不知道,那可是當今皇後的嫡親小舅,幫助皇上統一中州的大功臣,他就是有十八個膽子,也不敢動他的夫人啊!
不過,沒聽說戰雲揚娶妻,他說的夫人,難道是妾室?
可就算是妾,他也不敢不敬啊!
看著這驟然反轉的局麵,周遭百姓不明所以,這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