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認識的蕭九君,遊戲風塵,對女子的確出手大方,卻和多情兩個字沒有半點兒關係,跟他春風一度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但能被他念念不忘的,一個都沒有。
隻怕連那些女子的長相,他都是轉眼就忘,從不入心。
若說這樣的蕭九君,卻突然願意為了一個柳月眉舍命相陪了,她半點兒都不相信。
不對!
玉嬈猛地看向冷楓。
從頭到尾,堅持要去虛雲山的人,似乎是這個冷楓,而蕭九君,隻是作陪。
她吃驚地看向冷楓,大聲道:“蕭狐狸,你根本不是為了柳月眉,而是為了冷公子!”
蕭九君有些意外地看了玉嬈一眼:“是又如何?”
玉嬈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慌亂起來。
先前把蕭九君和柳月眉堵在床上的時候,她的心都沒有這麼恐慌。
她緊緊看著蕭九君,尖聲問:“明知道此去可能會送命,你也要陪著他去虛雲山?”
蕭九君點了點頭,語氣褪去了輕浮,有種力壓千鈞的鄭重:“是!”
蕭九君的眼神,總是於魅惑風流中透著一抹漫不經心,好似世間萬物之於他,都隻是過眼雲煙,此時卻好似被風吹盡了煙雲的天空,澄澈而深湛,竟有種生死相隨的慷慨之意。
見此,玉嬈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忍不住哽咽道:“如果……我想要你跟我走呢?你跟我回玉家,憑我爹在江湖上的聲望,隻要他一句話,就能撇清你和這件事的關係。”
蕭九君好笑的搖了搖頭:“不需要!”
且不說他根本不相信玉家家主有沒有這樣的好心腸,就算有,他們也不需要。
憑著他手中的天下閣,冷楓手裏的地煞閣,要對付一個小小的虛雲宗,也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情而已。
隻是比起那種雷霆手段,冷楓不願意打草驚蛇,也不想為了自己的私事,鬧得整個地煞閣和天下閣人盡皆知,大規模調用手中的勢力,也絕對會驚動小姐。
自己的私事便自己處理吧,除非萬不得已時。
玉嬈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她用鞭子指著冷楓道:“所以,蕭狐狸,在你心裏,他比我重要,你可以為了他舍命相陪,卻不願意多看我一眼,是不是?”
就為了一個所謂的兄弟,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不管不顧?
雖然她知道,這樣有些無理取鬧,但她就是氣不過,自己金枝玉葉,哪裏比不上一個江湖草漢。
蕭九君皺了皺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悅道:“時候不早了,玉大小姐還是快些回去吧,若是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蕭九君的意思,顯然就是在他的心中,冷楓比她重要一百倍,一千倍。
這種無視,絕對是對玉大小姐最大的羞辱!
玉嬈的一顆心緊緊縮成了一團,眼眶一熱,視線一片模糊,怒極反笑:“好,蕭狐狸,你很好!”
說著,運起輕功,衣袂一揚,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