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的弟子白著臉道:“弟子也是這麼想的,可……黃師叔檢查了布包周圍的土壤,發現那土壤裏有化屍水的成分。掌門夫人認為是您害死了大公子,並用化屍水滅跡,正召集所有人去刑堂,讓您當眾給個說法!”
這下子,陸長老的臉也白了。
虛雲宗的門人,完全忠於掌門一脈的,隻有不到四分之一,而完全忠於他一脈的,同樣不到四分之一。
剩下的,都是中立的。
如果他謀害燕長華的事情被坐實,那些中立弟子,便會輕而易舉地倒向掌門一脈,他原本和掌門一脈勢均力敵,如此一來就會被掌門一脈壓製住。
甚至還有可能被冠上謀害同門的罪名,被處以極刑。
陸長老又驚又怒:“一定是蕭九君和冷楓,一定是他們兩個陷害我,真是好狠毒的手段,這是想要我陸平洲的性命啊!”
他這時候完全忘了,從一開始,就是他先陷害別人的。
如果冷楓和蕭九君隻是普通人,如果他們被冠上謀害大公子的罪名,等著他們的,隻會是更嚴厲殘酷的懲罰。
大弟子聞言,也臉色大變:“師父,絕對不能讓掌門一脈的心思得逞。”
陸長老點了點頭:“當然不能,隻是,那所謂的證據,所謂的化屍水,都出現在我的住處,我如今就算渾身都是嘴,隻怕也說不清楚了。”
大弟子臉上露出一抹狠絕之色:“師父,我們和掌門一脈原本就勢均力敵,若是硬碰硬,未必沒有勝算。”
硬碰硬原本是下下策,勝負在五五之數,還有可能兩敗俱傷,讓別人撿了便宜。
因此,不管是燕掌門,還是陸長老,都盡可能地避免這麼做。
可是現在,掌門一脈先打破了平衡,非要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那就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陸長老尚有些遲疑:“也許還有別的轉機……”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硬碰硬,那樣就算能得到掌門之位,善後起來也非常麻煩,還有可能留下無窮後患。
大弟子急道:“師父,時間緊急,我們不能再猶豫下去了。若是遲遲不動手,掌門一脈的人可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而硬拚一次,反倒有可能一勞永逸。”
“自古以來,竊鉤者誅,竊國者侯,隻有拿下掌門之位,咱們才有以後!”
陸長老也是果斷之人,聞言目光一淩:“好,就這麼辦了,燕青臨,蕭氏,這可是你們逼我清理門戶的!”
話落,他便把兩名徒弟叫到麵前,細細吩咐下去。
另一邊,蕭九君坐在藤蘿花架前的竹椅上,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搖著折扇,看向對麵的燕凝:“燕姑娘這次過來,是為了你們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藥?”
燕凝點了點頭:“蕭公子所料不錯,燕凝的確是為解藥而來。”
她頓了頓,苦澀道,“如今在陸長老的院子裏,發現了我大哥的遺物,母親悲憤不已,正想把所有弟子召集到刑堂,公開此事,這是在把陸長老往死路上逼。”
“陸長老如果得到消息,必然會鋌而走險,先下手為強。可我和另外幾十個掌門一脈的弟子,卻因為中毒,不能動用半分內力,若是和陸長老硬拚,隻怕根本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