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建沂城的故交(介)(1 / 1)

有散詩曾言:

笑問惘兮安何地?未曉方兮不知處。

正待新時耕夢田,怎奈舊歲花果疏。

笛悠瑣靜塹休止,桃繁春歸景仍故。

寧將紅日比明月,踏遍世事與人俗。

此詩,出自建沂張啟明之筆。無人知曉他到底是誰,來自何方。人們隻知道,他因為鍾玄九而受到牽連,最終消失於人世間。

而鍾玄九,便是兩年前,平止城事變的領導者之一。此二人之名,對於永恒大陸上的人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平止城事變,是以鍾玄九等人被處決之事而告終的。

事變結束以後,鍾玄九之死,便是永恒大陸上的百姓們談論的最多的話題之一。這些百姓十分怨恨他,因為他們根本不理解在資源完全無限的狀態之下,鍾玄九為何選擇了造反,違抗聖意;百姓卻又惋惜他,因為鍾玄九,是張啟明在近2年的創作生涯之中,詩中提名最多的人。

“東淵千裏玄穹映,西池萬頃純清流。

空守自靜方才罷,異曲同節淚難收。”

也許,鍾明二人本不應該相遇,而永恒大陸,給了這邂逅的機會,僅此而已。

如此說來,平止城事變,已過二年矣。

故事,也在百姓的口中,變得愈發無味——他們需要新的故事來刺激他們的“味蕾”,從而獲得那種可憐的淩駕在他人之上的愉悅感。

建沂城,永恒大陸北部灣分區的首府,商埠林立,車水馬龍。

這裏,便是鍾玄九和張啟明,最開始的地方。

清晨,城南,初醒。路邊的小攤位,冒著熱氣。

“老板,清洵麵兩份。”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身著白衫,容貌清朗。小心翼翼接過麵,移至桌前,來回兩趟。

我,鍾玄九,中國人。現在坐在我前麵的,便是張啟明。

“小心點,還很燙。”

平止城事變之時,我被泰王被扔進了永恒之門。本以為己命已亡,可未成想,永恒之門,便是通往現實世界的卡口。

問我永恒之門是何物?簡要說說罷。它是這個王國的締造者,是一切繁華的心髒。無盡的物質,為其所創。這個王國上,沒有一個人離開過這裏,更沒有人知道永恒之門的背後,是他們先祖心心念念的原世界——他們滿足了,滿足於這個被人改造過的自然之境所帶來的巨大財富。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得以再次從原世界之中啟程,回歸永恒大陸。

張啟明,現在正在吃麵的這位,便是我三天前認識的摯友。不——與其說是三天,不如說是三年。我回到原世界以後,隻待了兩日,便回到了此地——我也沒有想到,兩日時間,在永恒大陸之上,已是複輪四季。

張啟明……記得三年前他還是那個在我身旁大聲喊著九哥的孩童。而現在,他開始向成熟邁進了——不信你瞧他現在吃麵的模樣,早已雅於先前。

鍾玄九細想,自己的臉蛋卻不知不覺湊到張啟明麵前,默默端詳。

“哧溜!”一張還算俊俏的臉,突然間扭作一團:嘴角掛著的,是一大串瀑布一般流入的清洵麵;向四周飛濺的,是一層厚重的辣椒油,糊了近前的鍾玄九整整一臉……

“哎呦!”鍾玄九揉著自己火辣的眼睛。換來的,是張啟明目光的呆滯。

“沒事兒吧?”

“沒事。你繼續。”

收回前言。他既沒有變得文雅,也沒有變得成熟——可以說比先前還要粗魯,心理年齡更可以說是倒退了……

我是張啟明,中國人。現在在我麵前“矯揉造作”地揉著眼睛的“傻瓜”,便是鍾玄九。

不見麵已經有兩年了罷?他真得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副模樣,還是那身服裝。

事情變得簡單了,不是嗎?我們終於找到了離開這裏的方法。

我和鍾玄九,本非永恒大陸之人。我們,生於中國,長於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