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蘇輕楓與蘇輕眠在花府的茶園裏做客了半個時辰,離開時,花顏送了蘇輕眠十盒上好的清茶。
蘇輕眠喜不自禁,不好意思地說,“多謝姑娘,有朝一日你到北地做客,我一定盡地主之誼。”
花顏笑著點頭,“好,有朝一日我去北地做客,就勞煩四公子了。”
蘇輕眠高高興興地收了茶葉。
花灼一直做陪客,直到二人離開時,他才緩緩開口,“北地蘇家若想安穩,還是與程家別走的太近為好,這是忠告。”
蘇輕楓和蘇輕眠乍然聽到他開口,齊齊一怔。
花灼淡聲說,“兩位慢走,花容送客!”
花容應了一聲是,對二人道,“兩位請。”
二人齊齊對花灼拱手一禮,又對含笑的花顏拱了拱手,出了茶園。
二人離開後,花顏笑看著花灼說,“哥哥,難得你陪我見客,北地蘇家人,的確不錯吧?”
花灼“嗯”了一聲,“就是與程家人走的太近了,據說這一代還要結親,若是程家人不收斂,早晚蘇家也會受程家牽連。”
花顏笑著說,“所以,你難得開口勸告,也是看在他們兄弟二人品行不錯的份上,他們很聰明,應該會謹記於心。”
“蘇家老一輩糊塗,子孫不糊塗,還算有可取之處。”花灼也笑了笑,“太子殿下收複了西南境地,若是依你所言,他將來要熔爐百煉洗牌這個天下的話,那麼,在你們大婚後,他先出手的就會是北地。”
花顏頷,“先就是北地程家。”
花灼不置可否,“程家張揚太過,以為太子殿下念著太後的養育之恩,不會怎樣程家,那是太天真了。若是程顧之夠聰明,這一次離開臨安回到北地,就該明白,程家在太子殿下麵前,並沒多少情分可言,他們若是聰明地知道自此收斂,先洗牌自己家族,清除汙垢,別等太子殿下動手的話,估計,也還能留個幾代。”
花顏笑著點頭,“程顧之夠聰明,但也要在程家做得了主,說得上話才行。”
花灼站起身,“操心他人之事做什麼?走吧,你該回去歇著,這兩日明明身體極差,還掙紮著陪太子殿下,這回他離開了,你好生歇幾日吧!”
花顏沒意見,笑著點頭,也站起身。
兄妹二人出了茶園,各自回了住處。
回到花顏苑後,花顏沐浴換衣躺在了床上,翻來覆去半晌,往日沾枕就睡的她,今日竟怎麼也睡不著,她又躺了一會兒,無奈地歎氣,對外喊,“采青!”
采青清脆地答應了一聲,立即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花顏,“太子妃,您喊奴婢,可是有吩咐?”
花顏點頭,對她問,“你累不累?”
采青搖頭,“奴婢來了花家後,好吃好睡,都胖了,不累的,您隻管吩咐。”
花顏笑著看了她紅撲撲水潤潤的臉蛋一眼,笑著說,“我睡不著,你不累的話,給我讀書吧!”
采青答應一聲,找來一本書,對花顏問,“這本好不好?”
花顏點頭。
采青坐在床邊讀了起來。
花顏聽著,漸漸地思緒飄遠,想著雲遲走到哪裏了?如今在車上做什麼?
直到采青見她神色定在一處好半天不動,生怕她是又犯了癔症喊她,她才回過神,看著采青緊張白的臉笑著問,“怎麼了?臉都白了。”
采青拍拍胸口,“太子妃,您嚇死奴婢了。你半天不動彈一下,奴婢以為您又……”
花顏恍然,笑著搖頭,“沒有,我想事情有些入神了。”
采青鬆了一口氣,試探地問,“您在想殿下嗎?”
花顏笑著點頭,“是啊,想他在做什麼。”
采青抿著嘴笑,“殿下沒準也正在想您呢,奴婢以前從來沒有從殿下的臉上看過太多情緒,自從與您在一起,殿下容色生動了極多,昨日,對奴婢囑咐了很多話,讓奴婢一定仔細照看您,不得馬虎。”
花顏好笑,想起與雲遲每日相處,心裏暖了暖,麵上也暖了暖,對采青說,“罷了,不讀書了,你去磨墨,我給他寫信。”
采青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笑著點頭,立馬放下書卷去了桌前。
花顏推開被子坐起身,下了床榻,提筆給雲遲寫信。
她雖然的確是在想他,但提筆也寫不出一個想字,便將蘇家兄弟和程家兄妹上門求見,她與花灼一同見了蘇家兄弟之事說了,然後,想了想,又提了蘇子斬會隨天不絕來臨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