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安一帶著人護著夏緣前往北地。
夏緣離開後,花灼拿出了花家幾百年從不用的風雲令,滿天下搜尋盤龍參。
當日夜,福管家和小忠子琢磨了一番後,便命人將太醫院醫術最高的兩名太醫請到了東宮,將人請到東宮後,沒打算放出去,擇了院落安置在了東宮。
兩名太醫火急火燎地被請進了東宮,沒見到太子殿下,莫名其妙地被安排住了下來,心中打鼓,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但也不敢多問。
東宮的人嘴巴嚴實,東宮的一切井然有序,但整個東宮內,還是沉浸著一股暗沉的壓抑,讓兩名太醫莫名地住著心慌。
第二日,小忠子趕在早朝前進了宮,見了皇帝,將太子殿下染了風寒,來勢洶洶,臥病在床,不能監國的話傳給了皇帝。
皇帝一聽,哪裏還能坐得住,詳細地問了小忠子一番,心中憂急,便免了朝,吩咐人擺駕,匆匆去了東宮。
皇帝前往東宮大張旗鼓,早就來到金殿等候上早朝的文武百官此時也都得到了消息,聽聞太子殿下病了,有人消息靈通,知曉昨夜請了兩名太醫,至今兩名太醫沒從東宮出來,大約太子殿下病的有點兒重。
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就染了風寒,朝中事多,沒能好好休息,都想著大約如今是加重了。風寒雖小,但也不可大意。有時候是會要人命的。
朝臣們不管心裏是什麼心思,但麵色上都是一派憂急擔心,皇帝免了早朝後,眾人出了皇宮,也都陸陸續續地前往東宮探病。
皇帝到了東宮後,來到雲遲所居住的鳳凰東苑,東苑內此時已擠滿了人。
有東宮的仆從護衛,還有東宮的幕僚客卿,人人臉上都掛著憂心忡忡。
皇帝見了,臉色不好,大踏步向裏麵衝。
東宮的一眾人等齊齊跪地拜見皇上,副管家行完跪拜之禮後,攔住皇帝,“皇上,殿下有些不好,不讓人打擾。”
皇帝一聽雲遲不好,臉色頓時變了,腳步一頓,盯著副管家,“怎麼個不好法?你與朕說說,難道連朕也不能見?”
副管家垂下頭,後退了一步,似被皇帝的氣勢嚇住了。
這時,內殿外來雲遲虛弱的聲音,“父皇,您……進來。”
皇帝一聽這聲音,臉色白了白,拂開副管家,衝進了內殿。
王公公要跟著,副管家連忙將其攔住了,“公公不能進去。”
王公公看了副管家一眼,見他一臉沉痛憂急,臉色也變了,暗暗想著難道殿下當真不好了?見皇帝大踏步走進去,珠簾劈裏啪啦作響,沒有讓人跟進去侍候的打算,也就止住了腳步。
皇帝到了內室,沒看到雲遲的人,頓時愣了一下。
雲意單膝跪在地上,手中捧了一封信,呈遞給皇帝,無聲地說,“太子殿下留有書信一封,請皇上過目。”
皇帝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此時也明白了雲遲根本就不在東宮,顯然是裝病故弄玄虛,暗想著大約是出了什麼事兒,他才做了如此安排。於是,他平複了一下情緒,慢慢地伸手接過了雲意呈遞的信。
信箋很薄,沒寫多少字,但皇帝看完後,臉色卻比進來時更蒼白難看。他麵色抖動,嘴角抖動,手腕抖動,好半晌,死死地盯著信箋,沒說出話來。
雲意起身,對皇帝無聲地說,“皇上請移步屏風後,您有什麼話要問,卑職告訴您。”
皇帝拔動僵硬的腿腳,抬步去了屏風後。
雲意立在皇帝麵前,垂手以待,等著他問。
好半晌,皇帝才不抖了,將信又看了一遍,雲遲留信雖簡短,但是該說的他已經在信中說了。五年前的穿河穀大水,半年前的西南境地之亂,兩個月前的北地黑龍河決堤,如今的北安城瘟疫,都是背後有一雙或者幾雙手,在禍亂南楚社稷,形勢嚴峻,背後之人已泯滅人性,他一定要去北地。
他不瞞父皇,此去北地,他是有私心,因為他的太子妃在北安城,傾軋在瘟疫中。但同時,北地數萬百姓,他身為太子,也不能坐視不理,不能將他該擔在肩上的責任為救百姓出苦海的煎熬傾軋都悉數給她的太子妃去做去為去擔負。她已經為他做的夠多了,不能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還忍著不去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