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璨鬱抬起頭,努力的上揚起唇角的調侃道:“想不到我們辦公室裏的大冰山,還能說出這麼感性的話。”
“……”
蔣浩然無言,卻是滿目無奈之色。
蕭璨鬱支撐著腿上的疼痛,緩緩從地上站起:“今天的事記得幫忙保密哦,我先走了。”
語畢,她快步離開。
不願任何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這一麵。
蔣浩然應該也是明白了,所以並未再追上去,這是她所慶幸的。
隻是蕭璨鬱沒看到的是,在她轉身後,身後那雙帶著關切的眼神,卻滿是眷戀。
看著那個倉皇逃開的身影,蔣浩然雖麵色如常般冰冷,但拳頭上的青筋卻已然凸起。
若早知你與他不會幸福,我當初亦一定不會什麼有不做的放棄離開。
……
蕭璨鬱在城市中央繞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還是回到了溫玖涯如今的住處。
停在門口,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卻不是笑容,而是一種自嘲。
她發現最終除了這裏,在這個城市,她根本就沒其他地方可去。
明明這個地方,跟這裏的主人一樣,就算昔日給過她再多的快樂,但如今剩下的就隻有無盡的痛苦。
可笑的是,明明早知如此,她還是放不開。
逃不掉。
想起那些環繞在溫玖涯身邊的每一個女人,親眼看見的、報紙上報道的,數不勝數。
二層樓的公寓房就好像一個張大嘴的惡魔,可吞噬一切。
她不禁頻頻後退。
後腦勺突然撞在了一堵硬牆之上,腦袋一陣暈眩。
蕭璨鬱猛的回過頭,才發現身後的不是牆,而是一個人的胸膛,帶著滿滿的薄荷香。
而胸膛的主人正直視著她,灰褐色的雙眸泛著幽暗的光芒,唇角依舊是那副上揚的微笑狀,卻反倒讓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胡鬧夠了?”溫玖涯挑眉問道。
她避開了他的眼:“從始至終,胡鬧的都不是我。”
“那你是在說我胡鬧嗎?”
蕭璨鬱低下腦袋,沒回答,亦是另一種的認同。
溫玖涯低眸,正好將蕭璨鬱膝蓋上模糊的血肉落入眼眸。
眉頭皺起,一絲心疼從眼間快速閃過,卻又快速冷卻下去,凝結成一如既往的寒冰。
“進去。”他從牙縫中擠出一聲命令。
蕭璨鬱應聲跟著是溫玖涯走進了房門,剛將晚餐做好是穆阿姨,瞧見二人一起回來,麵露訝異,卻還是欣慰的招呼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趕緊洗手吃晚飯吧。”
“不急。”溫玖涯卻開口拒絕了,直接將蕭璨鬱拎到沙發處坐下:“阿姨,先去把藥箱拿過來。”
“呀,怎麼弄成這樣!”穆阿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蕭璨鬱膝蓋上的傷口:“等著,我馬上去拿醫藥箱。”
將醫藥箱拿來,穆阿姨本來是要為蕭璨鬱清理傷口跟上藥的,但溫玖涯卻在二人驚訝的目光中將東西接了過去,親自為她清理傷口跟上藥。
消毒、上藥。
整個過程溫玖涯看似輕盈的動作,實則卻無半分溫柔。
甚至可以說是故意加重了力道,疼得蕭璨鬱連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卻不敢吱聲。
“知道疼了?”
溫玖涯一邊將紗布包裹在蕭璨鬱的膝蓋上,一邊冷笑著的開口問道。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卻還是故意在覆紗布的手上加重了一分力,疼得她變了臉,冷汗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