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麵露難色,像是有什麼秘密又不敢說。
“我隻是有一事不解,為什麼你不敢讓我們住你的店。”
掌櫃見李恪堅持詢問,也隻好把事實一一道出。
“客官有所不知,廉州城有一個當朝一品軍侯,名叫隋冕。”
“禦國侯隋冕?”
李恪當然知道這個人,隋冕和長孫無忌齊名,早些年隨先皇南征北戰,李恪上位不就隋冕便辭官回鄉,據說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和朝廷沒有什麼往來。
“客官既然聽過這個名字,想必也不用在下多說什麼了。”
“不掌櫃的,我隻是知道這個名字,不知道這個人,他怎麼了?”
“三年前隋冕來到廉州,起初說自己是朝廷命官,可保廉州百姓平安,的確曾經廉州每年都要受到南部撾國侵擾,隋冕總能帶人平亂。”
“可是後來隋冕開始收起了保護費,百姓也覺得自己的確受到隋冕的保護,也都心甘情願的交了保護費。”
“這隋冕越來越過分,在每家店裏都掛了畫,直接用這些店給他賺錢。”
李恪總算聽出了個大概,也終於明白那些畫是幹什麼的了。
“那您為什麼不掛呢?”
“我曾經也掛過,後來……”
掌櫃的看了看樓下躺著的乞丐們,把門掩上了。
“這些人不是乞丐,他們原本是廉州土生土長的漁民,他們各個都有些本領,早些年撾國侵擾的時候,他們總是會出力打跑那些人。”
“他們覺得自己沒有受到隋冕的保護,就不交保護費,後來被隋冕的府兵從海邊趕走,我見他們可憐,就收留了他們。”
“隋冕知道這件事以後,把我的畫拿走了,我這裏再也沒賺到過錢,隻要是有人在我這裏住店,他就會派人砸我的店。”
李恪聽出了掌櫃的是個好人,為了保護村民,連生意都不做了。
“後來婆娘也跟別人跑了,自己也沒有一兒半女,就在這和這些可憐的漁民生活在一起。”
“那你為什麼還要開著這家店呢?”
李恪還是不理解,既然賺不到錢,離開這裏就是了。
“我要是走了,這些人就都要餓死,隋冕還在不斷壓榨百姓,保護費越收越多,我這裏總有新的可憐人到這裏。”
“我們都隻是想活在這世上,活著有什麼錯呢。”
掌櫃的說著,自己流下了眼淚。
王安氣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李恪下了一跳。
“這隋冕現在在哪,我去殺了他,就再也不會有百姓受苦了。”
“小兄弟,萬萬不可,隋冕府上起碼有幾百人的兵力,你們去了就是送死。”
“這件事我會管的,但是在這之前總要想一些辦法。”
李恪先帶著張明和王安回去,再做商量。
李恪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北部草原,現在廉州能打的就隻有他們三個。
“三個人破幾百人,你們有信心嗎?”
“也許我們不止三個人。”
廉州百姓在這裏被奴役了起碼三年,這麼多人聯合起來還對付不了幾百個人嗎?
隻是這些人缺一個能夠帶領他們造反的人。
當然造反也需要一些腦子,也許實施起來比武力來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