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報告的士兵跌跌撞撞跑向李恪,李恪聽說了對方投降的消息,氣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內力已經不受控製了。
如果還能再早一點聽到對方投降的消息,也許浪子就不會死掉。
“為什麼投降,為什麼不敢和我們打,如果連這點血性都沒有為什麼去當兵!”
李恪此時恨得不是敵軍就這樣投降,而是恨浪子在這場戰爭中的無故犧牲,殊不知沒有浪子的犧牲,李恪也換不來這樣的勝利,看似勝之不武,其實正是浪子向死而生的精神,震懾住了對方。
失去了主心骨的李軒大軍麵對著僅憑幾千人就敢來戰的李恪,自然是懷疑對方真正的實力的,直到他們看到了有浪子這樣的人,才相信李恪大軍厲害在哪。
李恪的火氣還沒有消,鐵占英他們聽到爆炸聲後也帶著人全都趕了過來,看見李恪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鐵占英看李恪的狀態很奇怪,少了往日的鎮定,卻散發出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氣焰。
“發生了什麼事?”
鐵占英看到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士兵,也許他知道一些情況。
“陛下聽到敵軍投降的消息之後,就這樣了。”
小兵頭也不敢抬,他可不敢正視麵前這個憤怒的李恪。
對李恪來說,最痛苦的事也莫過於此,他想為浪子報仇,可是敵人投降了,他想找到這場戰爭的根源,李軒又死掉了,浪子隻能就這樣死去,最終連一具全屍都找不到。
此時的李恪已經麻木了,他知道戰爭,是避免不了犧牲的,可是這樣的犧牲讓他難以接受。
李恪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丟掉的望遠鏡,連後麵來歸降的李軒大軍都不顧了。
還好鐵占英知道了這個消息,帶著聶良去收編對方的部隊,此時的李恪還不如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對他來說也會好受的多。
李恪撿起了地上的望遠鏡,又走向浪子的屍體,本想把這望遠鏡放在那具屍體上,又怕被地上的血漬汙染了鏡片。
李恪癱坐在地上,把望遠鏡抱在懷裏,手裏還拿著剛剛從血泊裏找到的鮮紅色的香,也不知道這香能夠燃燒多久。
“真可惜,沒能帶你回家看看,聽說荊州的報春花開了,你應該有幾年沒看到過了吧。”
鐵占英和聶良很快就將對方的降軍收編完成,正準備帶隊去下一個地方。
李恪看了看,覺得再怎麼消沉也換不回來浪子,畢竟他的心不在這。
“要是你那天沒有來殺我,你今天就不會死,要是你那天殺了我,你今天也不會死,可是你偏偏來了,又偏偏沒有殺掉我,可是如果你沒來,我們就不會認識,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起享受勝利。”
李恪站起身,拍拍屁股,下一站,帶著這些收編的人繼續尋找李軒藏在外邦或者是邊境線上的部隊去。
過了正月十五之後,南方幾乎都看不到雪了,就北方來說天氣也沒有前幾天那麼冷,農諺講“七九河開,八九雁來”,長安的河流已經開化了,有些不怕冷的姑娘都能去河邊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