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瓏既然受命一起在雷落莊園工作,知道蘇飛是醫生不奇怪。
蘇飛不太信任這個女孩,看她的樣子也不像三觀端正的人,關鍵時刻有必要提醒一下她該怎麼做人:“這種問題騙我可就沒意思了,我早晚會徹底了解這個世界,大家既然一起工作,相互之間得有基本的坦誠。”
葉玲瓏笑起來:“雖然這個世界與你的世界有那麼點不一樣,但不是在這方麵,還沒差異到這種地步,相信我,人死變鬼這種事不存在。”
蘇飛再次提起淩晨的事:“可我今天淩晨四點的確看見你坐在我床尾,絕對不是幻覺。”
葉玲瓏又拿出一顆糖放嘴裏,奇怪地看著蘇飛,再次否認了:“這怎麼可能,我都說了剛從幾百裏外趕來,淩晨四點你怎麼可能在這見到我?再說我沒事坐你床尾幹什麼?而且我也不是鬼,難道你懷疑我是鬼?”
蘇飛不知該怎麼回答了,葉玲瓏的確不像個鬼。
人家說的似乎更有理有據,以她這樣的性格的確不太可能莫名其妙坐在床尾,真有什麼想法早上床了。
畢竟當時沒看到臉,蘇飛也不敢言之鑿鑿了,轉而道:“昨天上午我還見到白雲東對著空氣說話,而且衝著沒人的二樓大吼大叫,總感覺這地方不太正常。”
他沒有說書房裏風吹影動,因為太像疑心生暗鬼,沒什麼說服力。
葉玲瓏又神情古怪地盯著蘇飛看了一會,然後眉毛一挑:“你到底怎麼了,不會真見鬼了吧?也許白雲東隻是戴著藍牙耳機在打電話呢?”
蘇飛有些後悔話多了。
葉玲瓏已經說過並不相信鬼神,那麼就不該繼續再說莊園裏的怪事,不僅顯得自己神經兮兮,還有可能暴露不該說的秘密。
既然這個世界存在與普通人類不太一樣的怪人,那麼是否也有可能隱藏著某種隱形的生命呢?
蘇飛覺得是有可能的,但是別人看不到他卻看到了,這本身就是個問題,說出來就是與眾不同,未必是好事。
幸好葉玲瓏沒往深處想,反而勸導蘇飛:“你初來乍到精神緊張,疑心生暗鬼很正常,如果真有鬼的話那這個世界簡直太美好了,大家死了以後能以另一種形態存在,黃泉之下繼續過日子,豈不就是永生嗎?”
蘇飛隻好苦笑點頭:“說的也是。”
記得中學時有個老師說過:“如果你不相信任何人,肯定也沒人相信你。”
蘇飛現在的處境差不多就是這樣,他和葉玲瓏並沒建立起互信,那就沒必要針對任何問題深入討論,反正任何結論都沒人信。
還有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攸關性命,葉玲瓏剛才說與客人打交道得小心,不能弄死客人,也得保證自己不被客人弄死,言簡意賅透著血淋淋的鬥爭氣息,這就難辦了,未來該怎麼工作?
所以蘇飛有理由質問:“我是個醫生,人生宗旨是治病救人,幹不了打打殺殺的事,讓我這樣的人和怪物打交道等於想害死我,難道上麵不明白這個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