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站著不動,用盡了所有誠意去道歉。
雨越下越大了,豆大的雨珠打在蘇晴空的臉頰上,還有些許的疼痛。
她沒有眨眼睛,隻是盯著傅斯年不動,“世界上最沒用的就是對不起了,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都是在浪費口舌,我不會原諒你的。”
傅斯年長如羽翼一般的睫毛被雨水淋濕得不像話了,就連眨巴一下都覺得有些費力。
“我隻是想跟你,還有,還有童澈說一聲對不起而已。”
他此刻沒想過要她的原諒。
但他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蘇晴空激動的喝止了,“你給我滾!”
聽他提起童澈,蘇晴空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了,“你連對他說對不起的資格都沒有,傅斯年!要我告訴你,你當年是怎麼把童澈一步一步推向死亡的邊緣的嗎?如果你知道了,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恬不知恥的道歉?”
蘇晴空不知道自己流淚了沒有,大概是流了吧,雨水跟淚水混合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你幼稚萬分的想要報複我,處心積慮的想要報複我,甚至一點餘地都不留的想要報複我,如果你沒有這樣做的話,那天的我也不會狼狽的想去天台冷靜冷靜,也不會想去那個鬼天台去吹風,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意亂神迷的站在天台的邊緣,童澈也不會因為救我而自己摔下去了,那麼高的樓層,摔得有多痛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撕裂的吼聲在雨天裏跟隨著雨天一起蔓延著。
傅斯年覺得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的話,他傾盡家產也要買一顆。
蘇晴空的情緒徹底的崩潰了。
她靠近了過去,用手指指著傅斯年的鼻尖,“如果你不是傅斯年的話,如果你不是傅氏的總裁的話,我早就開始報複你了,你該慶幸你擁有的一切是其他人動搖不了的,不然的話,我用盡一切的辦法都要讓你生不如死。”
其實蘇晴空根本就不知道,此刻的傅斯年已經生不如死了。
想要讓他生不如死,根本就不是讓他失去所有的一切,而是徹底的失去蘇晴空,就像此刻一樣。
蘇晴空推搡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傅斯年,仿佛是把所有埋藏在心底的恨都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最該躺在墓地裏的,從來都不是童澈,是你,還有我!”
很多時候,蘇晴空有多麼恨傅斯年,就有多麼恨自己。
傅斯年低著頭,隻是一味的任由蘇晴空去推搡,他沒用力的站住,所以蘇晴空推搡了幾下,他就倒在了地上。
下過大雨的小路上滿是泥濘跟汙漬,傅斯年沒有起來,也沒有掙紮,渾身髒亂,就麻木的像個機器人一樣。
他沒有管手臂在路上摩擦出來的傷痕,也沒有管腳踝處的扭傷,因為這個跟心裏的疼痛比起來,根本什麼都不是。
蘇晴空看著歪倒在地上的傅斯年,大口吸氣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傅斯年,我祝願你以後的每一天都活在腐朽跟醜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