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唉聲歎氣的坐在藍琴的床邊,縱使心中再怎麼覺得藍琴的事做的糊塗了,但是看她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心也就軟了下來了。
藍琴睜了睜眼睛,看見芳姨坐在床邊,虛弱的說了一聲,“真是要了命了,這麼大晚上的把你們都給折騰來了。”
芳姨實在是耐不住心裏的氣,盡量的壓低了聲音說道,“夫人,醫生的醫囑您現在也是完全不放在心裏頭了嗎?不是都說了嗎?您現在最好不要在外麵折騰了,修身養性少生氣放寬了心,其他的事情也不要再去管了,身體最要緊啊!”
藍琴無力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晚上的時候臨時接到電話說傅斯年意外喝醉了還在警局裏嗎?我作為阿年的母親,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出麵的,畢竟接到電話了嘛。”
芳姨給藍琴倒著水,一邊說著,“這種事情您也可以讓底下的人去出麵解決的,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清楚嗎?就非要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讓我們擔心嗎?您都不知道,要不是送過來的早,您恐怕,恐怕......”
後麵的話芳姨說不出口了,一方麵是覺得不太吉利,一方麵是覺得現在藍琴這個樣子已經是夠可憐了,她再繼續嘮叨下去,提醒現狀的話,對藍琴來說未免也太殘酷了吧。
藍琴的手顫顫巍巍的接過芳姨遞過來的水杯,艱難的支撐起自己,喝了一口水之後跟芳姨說道,“芳姨啊,幫我把蘇醫生給叫過來吧,我有話要跟他說。”
芳姨嚐試著勸阻,“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如果不那麼重要的話,您就先好生的歇息著,等醒來的時候再說吧?”
藍琴搖頭,“不,挺重要的事情的,你去叫吧,我等會兒再休息也沒事的,別把我想的這麼不堪一擊啊。”
小一會兒之後,蘇醫生進來了病房,藍琴甚至都聽得到歎氣的聲音。
她抬頭勉強笑了一下,“怎麼了蘇醫生,我的病情就這麼不容樂觀嗎?”
蘇醫生給了藍琴一個更加勉強的笑容,“老夫人,您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不是最清楚嗎?不做化療的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我想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路了吧?”
藍琴笑不出來了,哪怕是勉強的笑也笑不出來了,隻是淡淡的悲哀之中帶著點滴的無助,“我這麼大的年紀沒必要再折騰了吧?”
蘇醫生搖了搖頭,“上一個像您這種情況的人,折騰了很久,現在保守估計還可以活個十五年左右。”
藍琴的麵部明明有了悸動的表情,可最後她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做化療,現在的情況不允許。”
“您說的情況不允許是什麼情況不允許?”
蘇若雲見過太多這樣的病人,大部分有錢的病人最後都走上了化療的路,因為有大量的錢財做後盾,所以他們得到了一線生機,往往絕望的是那些貧窮窘迫的人。
可藍琴是有機會繼續活下去的,隻是化療的部分會有那麼一些的痛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