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因為疼痛流出來的淚水。

“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清楚吧。”

蘇晴空猛烈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自嘲的笑道,“你不打算把我拉起來再說嗎?”

傅斯年沉默了一會兒,冷淡的搖了搖頭,“不準備了,如果你非要我把你拉起來再說的話,那抱歉,我想咱們之間的對話大概就到這裏了。”

蘇晴空伸手,給了個阻攔的意思,“行,不拉起來了,我就這麼跟你說吧。”

雨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砸在雨傘上發出淅瀝淅瀝的聲音,砸在蘇晴空的身上,格外的疼。

她倔強的臉被大雨衝洗了之後格外的明顯,“傅斯年,我問你,哪天為什麼離開,為什麼伯母出了事情不告訴我反而是躲著我?為什麼忽然宣布讓伊小詩成為傅太太,為什麼說我虛偽?”

她一連串的問了太多的東西了,而傅斯年隻是冷淡的說道,“你這麼多問題中,我隻回答一個問題,所以,你挑一個吧,我沒時間跟你廢話那麼多,希望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你能徹底的消失,還有,你知道我是不會跟你討價還價的人,所以你直接問出你最想要問的問題就行了。”

蘇晴空知道,傅斯年此刻說隻能問一個問題,那就是隻能問一個問題了。

她斟酌了幾秒鍾之後說道,“你為什麼說我虛偽?我哪裏虛偽了?”

蘇晴空問完之後,怎麼都想不到換來的確是傅斯年的冷笑,“你哪裏虛偽了?你哪裏不虛偽?!”

他震怒的聲音在雨中顯得特別的駭人。

蘇晴空渾身都抖了一下。

傅斯年繼續說道,“如果不是芳姨跟我說,我恐怕永遠都不知道那天我的母親朝著你下跪是說出了她生病的實情,請求你留下來,讓我回來打理公司的事情,但是你卻不聞不問的,甚至隱瞞了我的母親生病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除了簽了保密協議的醫生還有芳姨之外,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的母親生了病的人,你明知道她生的是什麼病,明知道不化療的話就會很快的死去,你還來問我為什麼我的母親忽然病了忽然走了?

你說你不是虛偽是什麼?”

從傅斯年的眼神裏,蘇晴空看到了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緒,這種情緒叫厭惡。

蘇晴空想解釋,卻發覺身下的疼痛已經讓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隻能痛苦的看著傅斯年。

“蘇晴空,如今我的母親埋在了這個莊園裏,你的靠近,是對她的一種不敬,我不能讓你靠近,所以,現在你就給我滾。”

蘇晴空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年,我疼,好疼......”

可大雨盆潑的聲音卻在蘇晴空的喊聲給淹沒了。

在蘇晴空需要幫助的時候,傅斯年隻言片語都沒有聽到,隻知道蘇晴空不說話大概就是默認了。

從蘇晴空的角度看過去,傅斯年轉身的時候格外的決絕。

她的心痛,身體,卻更痛。